这是要借此由头，毕力西征。 此乃先帝未竟之事。</p>
“谨诺。”零昌道。</p>
“二，寡人欲赐你国姓李。”李鉴瞧着他的神色，“此后西羌对大豫，累世为侄国。”</p>
零昌一僵。</p>
“陛下，这恐怕不妥......”</p>
“此乃本宫之策。”李群青轻声开口，“世子放心，答应下来，他年岁赐、互市皆有之，二族人民可和睦相待，不必干戈。”</p>
零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她。</p>
“本宫自会以兄长之礼事世子。”李群青道，“世子，答应吧。”</p>
她垂着眼，面上不露悲喜，在他肩头重按一下，抬衣在零昌身侧跪下。零昌随着她于喧天的纷纷言语中长叩首，在阁臣山呼万岁声中，听李群青低声道：“世子要成自己的大业，现在只有顺着陛下的谋划走。”</p>
“殿下——”</p>
“世子行我长平策，”李群青沉声道，“我许世子西羌王。”</p>
她没有听到零昌再回应。</p>
李鉴叩了叩御座侧，让二人起来。他环视大堂，正要起身，只听一人道：</p>
“臣不赞成。”</p>
是许鹤山。</p>
李鉴心头揪紧了。他本以为自己同许鹤山的意见相左之在立储之事上，没想到他在此处不与自己一心。</p>
“请讲。”他道。</p>
“西羌部族纷争，持续百年。臣的意见是，不必介入。”许鹤山上前几步，直视着他，“不如将世子送至瓜州，任狼莫处置，以此将李正德这罪臣换回，以叛国死。”</p>
“许大人所言有理。”太中大夫李攸之道，“先帝武德过盛，还望陛下知前车之鉴，不要西征。”</p>
他将“鉴”与“西征”二字咬得很重。</p>
李鉴没理会他，径直走向许鹤山。</p>
“许大人可是要公报私仇？”</p>
“难道陛下不想杀那反贼！”</p>
“我想。”李鉴哂道，“而我如今，不止是想杀他。一患不平，大豫便永远有软肋，此时不绝河西之灾，更待何时！难道你要看着往后百年有无数大豫儿郎在漠北铁蹄下送死吗？今日我在这帝位，天下称我一句圣人，我自要为天下谋......”</p>
“穷兵黩武，就是为天下谋吗？”</p>
“我李鉴愿负此一世骂名，”李鉴一笑，“开万世之太平！”</p>
许鹤山看着，忽而大笑起来。</p>
“臣甚知陛下，猜到陛下如此。”他拱手，对李鉴耳语道，“不过陛下，当真舍得吗？”</p>
舍得。</p>
李鉴一时不解他所指何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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