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陛下找您说了什么？”</p>
黄子澄一直呆在韩国公府上，看到李善长回来立马迎上来询问。</p>
李善长脸色有些难看，并没有回话，而是沉着连走回屋内。</p>
黄子澄心里顿时格登一下，连忙跟着李善长走了进去。</p>
李善长坐在椅子上，喝上一口茶后，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p>
黄子澄站在边上没有多问，他跟着李善长的时间也不短，自然是清楚李善长的性格，现在的李善长显然是十分生气的状态，若是这个时候不停的询问，怕是会让李善长的心情更加不好，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将怒火发泄到他头上。</p>
所以即便黄子澄很想知道李善长和皇帝朱元璋到底说了什么，但他也没有开口追着询问，而是默默的等着。</p>
时间一点点过去。</p>
李善长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很多，看了黄子澄一眼，这才开口道：“子澄，关于你和儒学残余那些人联系，这事可有其他人知晓？”</p>
听到这话，黄子澄心里顿时明白，皇帝朱标将李善长召见进宫，还真是为了儒学残余煽动百姓这事。</p>
“没有啊！老师学生十分清楚，咱们这个时候和儒学残余联系太深必然会引起很大的问题，所以我都是尽量避免和儒学残余的人联系，这前前后后我一共就和儒学残余的首领见过两面而已，见面的地点极其隐秘，根本不可能有第三人看到！”</p>
黄子澄连忙解释道。</p>
他很清楚，李善长从来不会无地放矢，如今却是直接询问他这个，显然是已经怀疑是他黄子澄被人发现了。</p>
“没有第三人看到么？那这真可是奇了怪！”对于黄子澄的回答，李善长显然是不满意的，“今天陛下将老夫召见而去，商谈的便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p>
“而且还让老夫来调查这件事情！”</p>
“让老师你来调查？！那这可算是好事啊！”黄子澄原本都已经觉得自己完蛋了，但是现在是由李善长来调查的话，那他黄子澄算是彻底安全了。</p>
“不见得”李善长抬眼看了一眼黄子澄，沉声道：“皇帝陛下明着是让老夫来调查这事，是他早就知道了，皇帝陛下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警告老夫的！”</p>
“啊！！”</p>
闻言，黄子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了。</p>
“老师，您的意思是说皇帝陛下其实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黄子澄皱起眉头，连连摇头，“不应该啊！学生和儒学余党的联系相当的少，而且还用了各种手段遮掩，按道理来讲即便是皇帝陛下也不知道这事和咱们有关系啊！”</p>
“所以老夫十分疑惑，你黄子澄办事老夫是信得过的，可为何皇帝哪里会知道的相关信息的？”</p>
“子澄，你且好好想象，是不是遗漏了什么东西，这两次你去见儒学残余首领，可有被人发现过？”</p>
李善长再次询询问道。</p>
“这”面对李善长的再次询问，黄子澄脸色也开始怀疑起来。</p>
此刻他也不是太确定自己是否真没有被发现。</p>
恍然间，黄子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道：“我每次去见这儒学残余首领的时候都跟我府上的管家说过，也只有他知道我去干什么，只是这名管家是我家的老管家，先是跟着我爹，之后又是跟着我，可以说是忠心耿耿，不存在背叛我的啊！”</p>
“如果没有其他人知晓的话，那么泄密之人多半就是你这老管家。”李善长摇摇头，“那锦衣卫是什么手段，你难道还不知道？”</p>
“别说是跟着你家多年的管家了，就算是你亲爹也能让他把你给卖了。”</p>
“不过好在你那个管家知晓得不多，锦衣卫也不知道你和那儒学残余首领说的些什么，毕竟这儒学残余现在并没有被朝廷通缉，你去见儒学残余首领也不是罪。”</p>
“但这足以让陛下怀疑我们淮西党和儒学残余一起策划这场事情，这也是陛下没有选择跟老夫摊牌，而是接着让老夫调查的由头，来警告老夫！”</p>
闻言，黄子澄连连点头，“老师分析得对，学生自愧不如，也请老师恕罪，是学生思虑不周，险些害了老师，害了整个淮西党。”</p>
此刻，黄子澄光是想想就有些后怕。</p>
李善长此刻却是摆摆手，“此事的确是你做得不够仔细，不过也不能全怪你，若是老夫没有猜错的话，这里面少不了有欧阳伦和驸马党的人在里面撺掇！”</p>
“我们本想利用百姓和官府关系紧张，让陛下对欧阳伦产生不满，但欧阳伦成功让陛下对我们起了疑心，导致陛下派锦衣卫调查！”</p>
“那老师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要是锦衣卫继续调查下去，未必”黄子澄颇为担心道。</p>
他自然是清楚锦衣卫厉害的，只要抓住他管家哪里作为突破口，想要拿下他黄子澄可不是什么难事。</p>
“放心吧，既然皇帝陛下只是给了咱们警告，那么暂时便会不会真对你下手，你好歹也是朝廷重臣，如此这个时候，动你不符合皇帝陛下的利益。”李善长宽慰道：“不过你家的那个管家是万万不能留了，不然日后定是一个祸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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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对于儒学残余那边你也得给他们递个话，事情到这个地步，我们淮西党是不会再参与了，他们要怎么做那是他们的事情，若是事情败露无论如何都不能牵连我们！要不然他们隐秘起来的家人我们可就只能是让他们自生自灭了。”</p>
“是老师，学生回去之后，立马就将这些事情处理好！”黄子澄连连点头，“学生一直都是和儒学残余首领单独联系，真要到了那个时候，直接派人将其做掉就是，学生早就在这儒学残余首领身边安插了人手，只要我们想让他死，那他就绝对活不了！”</p>
“这样很好！”闻言，李善长满意的点点头。</p>
或许是欧阳伦给的政策起了作用，也或许是幕后推手撤离原本百姓和官府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逐渐消失！</p>
甚至到最后，不少百姓都大大方方支持起朝廷政策起来。</p>
直接上演官民一家亲的场面。</p>
表面上，都以为这是朝廷努力、百姓理解的大和解，其实背地里面则是利益的博弈。</p>
不过欧阳伦现在可管不了这些，因为随着时间来到年底，事务也是越发忙碌起来。</p>
户部要整理各项数据，还有就是对官员更为全面的年终考核，重点自然是税收。</p>
在宗人府躲清闲的欧阳伦也不得不来到户部。</p>
“见过首辅大人！”</p>
郭资带着户部一干官员齐齐给坐在户部主位的欧阳伦行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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