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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到当代,鬼魂又有了新的划分方法。没有任何部位、也没有武器呈红色的鬼魂,称为游魂。有任意部位或者武器呈红色的鬼魂,称之为厉鬼。一旦全身呈红色,那就是大鬼。 </p>

在这以外,又有神,也即是天鬼。 </p>

天鬼是一种特殊的鬼魂,实力划分上可以仅仅是厉鬼,也可以是大鬼,但可以和人进行一些沟通。人在长期供奉,或者现代一点说,通过交易以后,可以借助它们的力量。天鬼一旦被供奉,那就称之为神。 </p>

至于供奉有什么用?对它们有什么好处?不知道,但是供奉它们,香是必须要的,而且要求燃烧,最好是檀香。 </p>

“可能天鬼喜欢苯、甲苯、一氧化碳、氮氧化物、硫化物之类的大气污染物吧。”顾淮是这么猜测的。 </p>

颜夏:“……你怎么不说天鬼最喜欢油烟呢?” </p>

顾淮说,“所以灶神自古至今都有嘛。” </p>

“……” </p>

无可反驳。 </p>

但是这么一来,灶神一定憎恨天然气和电磁炉。 </p>

他们旃然派供奉的陈靖姑,也就是陈四夫人,又称作临水夫人的,就是一个有顶尖大鬼实力的天鬼。 </p>

实际上,这年头天鬼也很罕见了,绝大部分神祇有神像,而没有背后的天鬼。现在华国承认的宗教,实际上背后都没有供奉的天鬼,也不知道它们是在历史上自然消亡了还是从来没存在过。 </p>

颜夏也幸好是拜入旃然派,这样要讨论一些事,在陈靖姑神像前,就能确保安全。 </p>

但是颜夏依然想不通超市的厉鬼为什么要跟那个男人说自己的坏话。她还跟顾淮确认了下,是不是真的在说自己。 </p>

精通鬼话的顾淮一定、确定,以及肯定,它绝对是在说她的坏话。 </p>

“但是按理不太可能,一般来说,假如不是被攻击了,没意识的厉鬼没有针对某个人类的必要。而且它很奇怪。它好像就是附在那个男人的身后,充当他的背后灵。但是背后灵通常是有原因的。”顾淮又开始分析,“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个鬼曾经被降伏过,被困在某件法器里,不是野生的鬼魂。它要么是被人派来缠着他的,要么就是法器就在他身上。” </p>

“可是我觉得它一点也不像家养的鬼魂……” </p>

“我也这么觉得。”顾淮赞同地说,“那就还有一个可能了,他意外招惹了厉鬼,所以厉鬼缠着他,直到死亡。” </p>

颜夏还是觉得不太对,“但我觉得鬼也没有想伤害他。” </p>

两个人怎么想都想不通,最后只能搁置。 </p>

不过颜夏猜,她应该也不会再见到那个男人的了。那她应该还算是安全的。 </p>

颜夏又打听了下鬼域的事,然后就回去睡一会了。毕竟夜里还得去修炼动功。她得养精蓄锐。 </p>

顾有道瞪了他一眼,给陈四夫人上了香才坐到他对面。 </p>

“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今天你带人去约会还能搞出点事来。” </p>

“我见没见到,鬼域也在那里。等快成熟了才发现那更麻烦。”顾淮发出严正声明,“还有,我们不是约会。” </p>

顾有道呵呵地笑了声,“不是约会你抱人家做什么?” </p>

“我哪有抱她?我只是……”顾淮猛地停下,“我妈跟你说的?” </p>

“对呀。” </p>

顾淮干脆闭嘴了。 </p>

得,他妈说的,他还能怎么着? </p>

看见顾淮蔫了的样子,顾有道总算舒坦了,继续跟顾淮说起鬼域的后续。 </p>

“老萧已经上报了,具体处理还没下来。听老萧的意思,上面好像想暂时找人轮流监控,等测定完成以后再作打算。老萧问你要不要跟常龙他们轮流监控,有补助的。” </p>

“得了吧,我不吃公家饭,又不像常龙他们那样是无业游民,怎么去?” </p>

“咳咳。”顾有道用力咳嗽了下。但顾淮完全不管,继续往下说,“而且就那补助,一个月下来钱还没我基本工资多,就别提了。” </p>

顾有道被噎住了,他憋了半天才说,“人不能都向着钱看。你现在的公司不是有双休了吗?你休息的时候也可以去兼职一下,也算个外快……” </p>

“我都工作五天了还要去兼职?大小周我都忍不了,你还要我996?不去。” </p>

顾有道忍无可忍了,“你现在也没休息啊?你一下班除了睡觉就是教颜夏那丫头,你这叫休息吗?以后颜夏还是我教,周末你就去看一天,你还多一天休息呢。” </p>

“我教她怎么不叫休息?休息就是为了放松身心。对着她我觉得挺放松的,那就是休息。” </p>

“你……”顾有道也有点生气,“常豹上次任务受伤,到现在还没好。常龙他们这样轮转压力很大的你想过吗?周六你就值一个白天……” </p>

顾淮还是拒绝了。 </p>

“别说一个白天,就是一个小时也免谈。那么有需求,萧老头怎么不去找陈烁?监控需要很强的实力吗?需要的只是有时间有经验的人。论经验,陈烁还不够多?我看他也闲得很,他昨天还在朋友圈发自己刚绣好的老虎呢。不就是觉得你比较好说话吗?但你做不到就不要答应别人。你也一把年纪了,根本不符合监控的年龄要求,最后还是要找我。但你是不是不记得我爸死的时候我说过什么了?” </p>

还想说什么的顾有道闭上了嘴。顾淮看见他那样子有点不忍,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去的。假如真觉得人手不够,我建议他们招多几个临时工,而不是找人去兼职。” </p>

顾有道长叹了一口气,“行,我会跟老萧说的。”然后,顾有道不说话了。 </p>

顾淮“嗯”了声,也陷入了沉默。 </p>

过了好久,顾淮才说,“爷爷,对不起。” </p>

到晚饭的时候,顾淮已经看不出什么异常,但顾老爷子沉默了许多。 </p>

颜夏看了看顾老爷子,又看了看顾淮,再看了下桌子上的菜,识趣地没有问出来。 </p>

顾淮也不说话,继续像往常那样给她夹菜。 </p>

颜夏觉得气氛有点尴尬,给顾淮使了个眼色,但后者好像没看到一样。 </p>

颜夏只好示范性地给老爷子夹了点他最喜欢的紫苏鸭,热情地让老爷子多吃点,又踢了顾淮一脚。顾淮这才慢吞吞地给老爷子夹菜。 </p>

顾老爷子肉眼可见地缓和下来。 </p>

颜夏松了口气。她实在不喜欢这个氛围。 </p>

然后,顾淮又给她夹了点菜,“赶紧吃,迟些还得去练gan……棍。” </p>

颜夏:“……” </p>

刚刚是想说练擀面杖是吧?是吧?!为什么不能在老爷子面前说!她就知道这里有问题! </p>

至于擀面杖? </p>

顾淮先是教了她发力的基础,然后就让她练习发力。接下来好几天都没有教别的,就净让她练习发力去了。顾老爷子有一回看见她用擀面杖对着个木桩打来打去练发力,欲言又止。 </p>

颜夏想知道老爷子到底想说什么,但是根本没机会问出来。因为老爷子说,“打得挺好的。” </p>

后面老爷子就再也没围观过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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