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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陈媛住的是个根本不让外来车辆进去的高档小区，离谱的是外头也没停车位。李老师只得在小区门口把她们放下，自己去附近转一下找停车位。 </p>

陈媛刚骨折，颜夏看着她这样也不好久站，就跟李老师发了条短信，扶着小姑娘上去了。 </p>

路上，颜夏才知道，陈媛的爸爸陈威是家银行的分行行长，妈妈苏雁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高管，平日里都很忙，所以她平时有什么事都不敢麻烦他们。近日苏雁更是忙得连家都不怎么回了，她觉得今天这种状况也很正常。毕竟确实很忙，行程可能没法改变。 </p>

不是，这并不正常。 </p>

颜夏有些担忧地看着陈媛，后者却一脸平淡，好像这些事确实不值一提一样。 </p>

她伸手摸了下陈媛的头，陈媛疑惑地看向她，“颜老师？” </p>

“你是个好孩子。” </p>

陈媛愣了下，就低下了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p>

颜夏把陈媛扶进她家，一进门，颜夏就愣住了。 </p>

客厅里站着一个赤裸的女人。她披头散发，皮肤惨白惨白的，指甲倒是呈现着一种泛着金属反光的红色。 </p>

这谁…… </p>

颜夏一脸懵逼地看向陈媛，小姑娘像是完全看不到那个女人一样，把书包放到一边。 </p>

所以陈媛看不见吗？这难道不是疯子而是……鬼？ </p>

颜夏总觉得哪里不对。 </p>

首先这个女人长得太周正了点。虽然有半张脸被烧伤，但是这个怎么看都是普通人被烧伤的样子，身体又特别完整。而且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没穿衣服的鬼，一般来说出于不知名的原因，鬼或多或少还是会穿衣服的，它们没有裸奔的癖好。 </p>

但人都可以裸奔，鬼说不定也可以，何况鬼魂外表多变，像陈四夫人这个天鬼看上去就是一名美丽的人类女性，所以这不能说明什么。但假如这个女人是鬼，从她指甲来看，她已经是一只厉鬼了。尽管经过修行之后颜夏对鬼魂寒意的侵蚀抵抗力增强，但是只要是厉鬼层次，无论多弱，只要共处一室，或多或少都能感觉到气温的下降。可是这次别说不觉得冷了，她甚至觉得屋里比外头还要暖和些。 </p>

可是陈媛又根本看不到这个人…… </p>

“陈媛，你家现在真的只有你一个人吗？” </p>

陈媛有些困惑地看向她，“对呀老师，哪里还有别人呀？” </p>

颜夏：“……” </p>

这到底是她功法大成还是什么特殊的东西，例如火鬼之类的。不对，这个世界上有火鬼吗？旃然派的辨鬼小册子《诘》里完全没提过。 </p>

那个女鬼就站着看她，然后伸出手，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 </p>

进入一米范围了，护身符完全没反应。 </p>

颜夏有点慌了，护身符这是过期了吗？ </p>

她害怕地往后退，伸手进包里，握住擀面杖，继续后退和那个女鬼拉开距离。 </p>

但女鬼咧开一个狰狞的笑容，往她身上一扑。颜夏反射性地避开，掏出擀面杖往女鬼头上狠狠一扫。 </p>

时间好像又变慢了，慢到颜夏可以明确地感受到手感不对，为什么像是实体…… </p>

时间再次恢复正常流速，她眼睁睁地看着女鬼飞了出去，撞倒了两个凳子。 </p>

颜夏呆呆地看向擀面杖，又看向女鬼……啊，不，这是个人吧？ </p>

只听陈媛惊呼一声，“老师，原来你也能看到她啊？” </p>

颜夏震惊地看向小姑娘。 </p>

什么叫“你也”，你给我解释清楚啊！ </p>

不对，这么说这个真的…… </p>

颜夏急忙过去查看那个倒地不起的女人。她头发散乱地倒在地上，颜夏用擀面杖戳了戳她，又喊了两声。 </p>

“喂，你怎么样了？还能起来吗？” </p>

女人动也不动。 </p>

颜夏一下子慌了。 </p>

完了完了，她杀人了！ </p>

“颜老师，怎么打你电话也不接？”好不容易停好车的李老师终于赶了进来，一见到室内的场景，像见到南方蟑螂的北方人一样尖叫起来。 </p>

“这！这里发生了什么？！” </p>

对，电话。颜夏急忙掏出手机，拨打110。一听见对面的声音，她眼泪就涌了上来。 </p>

“派出所吗？我……我杀人了……” </p>

她自首能不能减刑啊？！ </p>

颜夏打完110以后又打120。李老师还在旁边大呼小叫，陈媛倒是要冷静得多，跟李老师解释了下她们一进门就见到这个光溜溜的女人，这个女人还想袭击颜老师，最后被颜老师反杀了。 </p>

陈媛一边说，一边偷偷看颜夏。可是后者完全没理她，她打完120，又打给顾淮。 </p>

“你遇上什么事了吗？”熟悉的声音一响起，颜夏的眼泪“唰”地掉下来了。 </p>

“顾淮，我杀人了……” </p>

“……怎么杀的？” </p>

“刚刚我送一个学生回家，厅里有个不穿衣服的女人。学生好像见不到她，又说家里没有其他人，我……我以为是鬼……” </p>

“你打了哪里？” </p>

“头，我扫得很狠，她都飞出去了，她一动不动的……” </p>

顾淮松了口气，继续指导她，“去看下她胸部有没有起伏，有可能只是晕过去了。” </p>

“哦，好。”颜夏用手用力擦了几下眼泪，凑近看那个女人。 </p>

还真有起伏。 </p>

“她胸部还有起伏。” </p>

“那就还没死。”顾淮很肯定地说，又问，“你打120了吗？” </p>

“打了。”颜夏听着顾淮镇定的声音，也慢慢地镇定下来。 </p>

“她现在是平躺还是侧躺？” </p>

“侧躺的。” </p>

“那就保持这个体位，不要动她了。” </p>

“嗯嗯。” </p>

顾淮说，“你待会打个电话给你三哥，跟他说清楚刚刚的事。然后你就在现场等警察和救护车，到时候告诉我去哪个派出所。” </p>

颜夏吸了吸鼻子，说，“好。” </p>

待挂了电话，她又拨通了林清质的电话。本来和顾淮通话以后人已经冷静很多，可是听见林清质的声音，她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掉。 </p>

“三哥，我杀人了……” </p>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陈媛和李老师：“……” </p>

颜老师，人不是还没死吗？你怎么总是这个开头？ </p>

林清质也很镇定，他只是温和地让颜夏说清楚经过。她又把事情重复了一遍，越说到后面，她越委屈。这都是什么事？ </p>

待颜夏抽抽嗒嗒地解释清楚，林清质斩钉截铁地说，“这不是你的错。这个人非法入侵民宅还装鬼吓人，你只是正当防卫。” </p>

是……是这样吗？ </p>

“不要害怕。到时候具体去哪个派出所跟我说一声。我来处理。” </p>

颜夏低下眼，轻轻地“嗯”了声。 </p>

待林清质的电话打完，警察终于来了。 </p>

“谁报的警？” </p>

颜夏吸了吸鼻子，举起手来，“是我。” </p>

陷进办公椅里的地中海抬起茫然的脸，“怎么了？怎么突然请假？” </p>

顾淮说，“我要去派出所。我妹被人袭击了，现在在派出所做笔录。” </p>

地中海皱起了眉，“不对吧？顾淮，你不是独生子吗？你哪里来的妹妹？” </p>

老毕怎么会记得他是独生子的？他脑子里难道不是只有护发吗？ </p>

这个念头只是一转，顾淮面不改色地说，“情妹妹。” </p>

老毕瞳孔地震。 </p>

这个除了脸和专业能力以外就一无是处的奇葩竟然也有女朋友？ </p>

老毕和顾淮大眼瞪小眼，过了一会，顾淮又问，“经理，我真的有事。你觉得我会舍得全勤吗？” </p>

又说得很有道理。这个死要钱的奇葩要不是真有事才不会请假。 </p>

老毕脸色立刻温和下来，答应了他的请假。 </p>

顾淮刚出来，就给萧广白打电话了。 </p>

“萧大师，你好。”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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