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声音一顿，很快，有个女人咳嗽一声，喊道：“请进。”</p>
何似拿着资料进去。</p>
里面是很大一片办公区，容纳了六个位置，其中四个空着，另外两个靠近大门的位置上坐了一男一女。</p>
男的比较年轻，女的看着年纪稍大。</p>
两人抬头，看清楚何似的长相后，都愣了一下。</p>
何似扬起手里的资料：“我是万豪的人，杨经理让我过来送年会的东西。”</p>
“哦，就是你啊。”女人起身，从何似手里接过资料，开玩笑地感叹，“万豪那边居然还有这种级别的大帅哥，以前怎么都没印象。”</p>
何似说：“我是实习生，今年快毕业了才到万豪。”</p>
“那你是今年的应届毕业生了？”</p>
何似点头。</p>
“这么小啊。”女人惊讶，忍不住多看了何似两眼。</p>
何似的个头很高，将近一米九，远看高高瘦瘦，近看的话，会发现他的肩背很宽，有种蓬勃的力量感，女人身高一般，但穿了高跟鞋，站到何似身边，硬是被衬得娇小了。</p>
女人承认自己有点刻板印象，对方和她以前见过的那些跟竹竿子似的男大学生有着很大出入。</p>
倒像是工作多年经常健身泡吧并在社交软件上晒身材照的渣男。</p>
但那些渣男少有这么一张清爽好看又年轻的脸。</p>
女人把资料放到桌上，给何似倒了杯水，客气地笑：“真是麻烦你跑这么一趟了，过来很远吧？”</p>
“还好，坐地铁很方便。”</p>
何似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女人的表情，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走还是该留。</p>
不过经理说把资料交给老板，眼前两人应该都不是老板，这么想着，何似便没急着走。</p>
果然，女人回到自己位置上，也没坐下，拿起一份资料就开始翻看，同时问了何似几个相关问题。</p>
何似都仔细回答了。</p>
“对了。”女人说，“你了解过嘉益没有？”</p>
何似点头：“在网上查过资料，但多的就不知道了。”</p>
“你知道我们公司的性质吧？”</p>
“知道。”</p>
“那你们这个台本可能要大改了。”女人没再接着翻后面的内容，“嘉益今年签了一些人，其中有几个粉丝量很多的网红，到时候他们都会到场，我们打算开个直播，再让他们每人拍些视频，所以这上面有些流程可以省略，但有些流程必须加上，尤其是开场的时候，把时间留够，再增加几个创意环节。”</p>
年轻男人也在翻看台本，闻言补充道：“抽奖环节也要改，今年增加了奖品预算。”</p>
女人叹气：“那不是要重新做表了？”</p>
男人无奈，耸了耸肩。</p>
气氛一时有些低迷，两人脸上都是打工人的心酸和疲惫，再看何似，竟是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支笔和一个巴掌大的本子，左手拖着本子，右手执笔，低头写得格外认真。</p>
两人：“……”</p>
何似把重点记完，迅速过了一遍，确认无误，才问女人：“还有吗？”</p>
女人有些无语，心道现在连实习生都这么拼了吗？</p>
但转念一想，何似连送来的资料都一式三份，还用文件夹包好，想来是个做事妥当的人，怪不得能得杨何言的重视，很多嘉益的人都知道万豪的杨何言挑剔得很，没有助理不是不想找助理，而是找到的助理都被她吓跑了。</p>
“你们的框架还是可以的，就是内容需要更换和填充。”女人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们这边先列个简单的计划出来，你们再找个时间过来一趟，我们碰个头，只要把我们这边需要的内容都安排上，其他是无所谓的。”</p>
何似收起本子和笔：“好。”</p>
女人又问：“到时候是你过来还是你们杨经理过来？”</p>
经理很忙，像找场地这种大事肯定要亲力亲为，其他小事就不会浪费时间了。</p>
何似清楚这一点，回道：“我过来。”</p>
“那你留个电话。”女人扯了一张便签纸递给何似。</p>
何似写上自己的手机号码。</p>
女人拿回便签纸，看了一眼：“微信号也是这个？”</p>
“对，直接搜索这个号码。”</p>
直到一切谈妥，老板也没现身，何似意识到老板应该不会来了，只是让两个助理代替自己办事，他没多逗留，把空了的纸杯扔进垃圾桶里，打完招呼后，离开了办公室。</p>
写字楼的面积很大，从电梯数量就能看出。</p>
一共六部电梯，有两部正在运作。</p>
何似进了其中一部，门刚合上，只听叮的一声，旁边那部电梯的门缓缓打开，沈栀从里出来。</p>
他径直回到办公室，推门而入。</p>
岑助理和毕助理站在饮水机前，一边喝水一边聊天，似乎在说年会的事，听到动静，两人齐齐扭头，见是沈栀，立即正了脸色，收起有些散漫的态度，各喊一声沈总。</p>
沈栀点了点头，一边往里面的办公室走一边问：“万豪的人来了吗？”</p>
“他刚走。”岑助理赶紧把水杯放到桌上，拿起一份资料，“台本已经送过来了，我看了一遍，要改动的地方很多，就让他先回去，回头我把我们这边的条件列出来，再让他过来商量细节。”</p>
沈栀停下脚步，向岑助理伸手。</p>
岑助理递上资料。</p>
沈栀站在原地，他不像刚才岑助理那般一目十行，而是仔仔细细地看了前面五六页的内容。</p>
杨何言的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可惜哪怕万豪和嘉益之间有业务往来，中间也隔了一堵墙，杨何言到底不是嘉益的员工，这份台本放平时是优秀的，放眼下就有点需要苹果却得了一车梨的感觉了。</p>
本来这么重要的事轮不到万豪来做，因为嘉益今年接连人事变动，实在找不到人手，才交到杨何言手上。</p>
“这次的年会很重要，你们多上点心，多和万豪那边沟通交流。”沈栀没把资料还给岑助理，拿在手上，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p>
但走到一半，他想到什么，回头叮嘱：“也要把预算控制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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