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恬被他按得很痛，在他怀里小声挣扎。</p>
“别动！”周书闻厉声。</p>
他从未流露出如此严厉而又失态的模样，以至于秋恬也愣了一瞬。</p>
周书闻人生中头一次尝到手足无措的滋味，甚至不知道脑子里该想什么。</p>
但他很清楚，秋恬现在的样子不能被别人看到。</p>
他仰起头，大楼白色墙体上银光闪闪的大字晃得他眼睛疼，一遍遍提醒他，这里是疾研中心。</p>
要是让里面那些搞科研的白大褂看到这一幕，他都不敢想会是什么样的后果。</p>
秋恬被太阳晒得很烫，抱在怀里像颗小火球，周书闻也因此汗流浃背，浑身血液都往头顶涌。</p>
秋恬窝在他怀里，比周遭人声更吵杂的是周书闻如雷的心跳</p>
他于是仰起头，好奇地戳了戳周书闻的胸口，“周书闻，你心跳得好快啊。”</p>
周书闻正抱着他，趁乱从人群里逃出去，晶莹的汗珠从耳鬓滑落至脖颈。</p>
他仓促地瞥了眼秋恬，没忍住胸膛的起伏：</p>
“没停就不错了！”</p>
第20章 </p>
半夜，华澜国际。</p>
周书闻家的客厅比平常乱一些，桌上七七八八摆放着消毒和缝合伤口的工具，垃圾桶里是一块块沾血的纱布。</p>
只不过是蓝色的血。</p>
秋恬盘腿坐在沙发上，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好，腿上的小擦伤简单清理后上了点药，手臂上的大口子缝针后被纱布包了起来，仍然有隐隐的血迹渗出。</p>
客厅里光线偏暗，给秋恬缝完伤口后，周书闻就关掉了主灯，只留下茶几旁的一盏立式灯，散发出暖黄的光。</p>
光晕在纯白大理石桌面上留下一团明亮的反光，又滑落至地毯，再爬上秋恬的小腿。</p>
周书闻视线在带血的纱布和秋恬手上来回跳跃，静默不言，收拾残局的动作娴熟却隐隐有些僵硬。</p>
大概是因为周书闻心神不宁的情绪太明显，室内气氛格外诡异。</p>
这种好几个小时都无法平复的心情，周书闻活一辈子，还是第一次体验到，直到现在都仍然觉得指尖发麻。</p>
相比起来，秋恬就要平和得多，他背靠柔软的沙发，半眯着眼昏昏欲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流得有点多，脸色一直没有恢复。</p>
一直以来，他在周书闻的印象里，都是活泼又闹腾的乐天派，能吃能睡能撒娇，永远精力十足。</p>
现在这种突然安静下来，有点虚弱有点不舒服的样子，倒是和平常很不一样。</p>
——“老周，老周？怎么不说话？”</p>
手机开着免提，朋友在那头喊了他好几声，周书闻恍然回神，拿起手机关掉免提。</p>
他掩饰般咳了声：“在，怎么了？”</p>
“今天研究中心楼下的玻璃门突然爆了，你们没受伤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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