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恬几人一到果园，几乎就是漫山遍野地跑，摘完橙子摘葡萄，摘完葡萄摘苹果。</p>
这里的橘子尤其甜，秋恬几乎是摘一路吃一路，把亮晶晶的果肉拍照给周书闻看。</p>
几个人忙活一下午，摘掉了整整两筐，一部分被用礼盒包装起来准备拿回去送人，剩下的他们仨分了分自己带回家吃，就只用普通的红色塑料袋装。</p>
晚饭秋恬直接在果农家吃的农家小炒菜，坐在院子里放眼望去就是绵延的群山和袅袅炊烟。</p>
秋恬从没见过这样明媚的景象，在他长大的那颗星球，入眼从来都是暗淡的天光和浩渺的宇宙。</p>
究竟是怎样的土地，才能滋养出这样苍翠的山林呢？秋恬深深凝望着，很久都移不开眼。</p>
他把晚餐的食物拍照发给周书闻，周书闻很快也回了一张吃饭的照片，在食堂，银色的不锈钢餐盘，菜色看上去口味很淡的样子，跟秋恬的比起来差远了。</p>
不过他也有一扇橙子。</p>
秋恬笑起来，按下语音：“我给你带的不仅有橙子，还有橘子和葡萄，一定比你这个甜！”</p>
周书闻回了个摸猫头的表情。</p>
往返路程都是董清雨开车，她借来了丁楼的凯迪拉克，一开始开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但很快就熟练起来，到回程时已经相当轻松自如了。</p>
周宇泽说另一条路会经过很长的一段河畔，沿途看夕阳是最美的，三人一拍即合，当即改换了路线。</p>
事实证明，周宇泽这种土生土长的本地小孩哥说话总不会错，水泥路紧挨在河边，没有城市的喧嚣，不像高架桥那样气派得冷冰冰的，朴素但耐人寻味。</p>
他们把所有窗户都打开，任由温暖的晚风扑到脸上，从闻到河水的气息开始，董清雨就放慢了车速。</p>
那真是一段长得看不到尽头的河岸，海水一般连接着金黄的天际，余晖铺满整片河面，翻滚起金子一样闪烁的浪花。</p>
河畔边还生长着一种茂盛的植物，由一根细细的茎秆撑着，被流苏似的穗子压弯了腰，在晚风里摇晃。</p>
那片植物也跟河岸一样起伏绵长，在夕阳光辉的映衬下一片金黄，连接着缠绵的河水，就像滚滚翻涌着的金色的海浪。</p>
秋恬蓦地想起周书闻家里那副画，霸占了一整面墙，也是这样连接天地的通透的金黄。</p>
周书闻告诉过他这叫麦田，于是秋恬看到了麦浪在风里卷到天边。</p>
他突然叫住董清雨：“我们可以停一下吗？”</p>
董清雨踩下刹车，“怎么了？”</p>
“突然想起点事。”</p>
秋恬嘴角抿着，但仍有笑意从里面溢出。</p>
他眼里带着一种可以算得上期许的表情，抓起装橘子时多余的红色塑料袋，推开车门跑出去，远远地冲后面招手：</p>
“等我一下下，马上就回来！”</p>
周宇泽趴在车窗边，看秋恬跑动时一颠一颠跳跃的发丝，不解地问：“他往芦苇荡里跑干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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