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闻等着节奏，深情唱出第二句。</p>
评委席上陈远泽将头低了下来。</p>
药剂科老主任一口茶憋在嘴里，看上去有点呛到了，但竟然硬生生咽了回去，脸都憋紫了。</p>
周书闻唱到第三句，似乎也意识到了今天发挥一般，音响也垃圾，眉头皱了皱。</p>
台下录视频准备发社交平台的小护士们，放大屏幕画面，但默默对视频进行了消音处理。</p>
周书闻唱到高|潮。</p>
丁楼终于忍不住了，按下屏幕下端的红点，终止录制，深深叹了一口气。</p>
“这唱得……”他嘴唇蠕动半晌，颤抖地：“周杰伦亲自到场都不好意思找他要版权费。”</p>
董清雨仿佛瞬间苍老了好几岁：“都姓周，八百年前也是一大家子亲戚，何必呢……”</p>
秋恬夹在两人中间，如坐针毡。</p>
他一直想说周书闻唱歌其实没那么难听，他晚上在家里听的时候，有几个调子还是挺有感觉的。</p>
但目前的情况，好像他说什么都不是很有说服力。</p>
明明周书闻很用心了，都怪这个音响，太垃圾！</p>
不知道为什么，秋恬竟然有点共情周书闻。</p>
可能周书闻自己都不觉得有什么，他一向是在乎过程大于结果，只要认真完成就会感到满意的人。</p>
秋恬也不知道自己这种感情是不是多余的，但就是心里有点难受。</p>
周围录像的人几乎都把视频静音了。</p>
秋恬拿出手机，悄悄按下录像，一切多余的操作都没有，他就只是想把周书闻最完整的样子记录下来。</p>
曲毕，台下传来一片明显的吸气声，像是被硬控三分钟后终于得以解脱清醒过来。</p>
会议室里那种宛如被屏蔽的寂静消失了，又回到几分钟前正常的吵嚷。</p>
周书闻朝大家鞠了一躬，把麦克风还给还在愣神的报幕员，自顾自地走下了台。</p>
评分是最后一位唱完再一起公布，周书闻径直走去最后一排——他一老早就看见了秋恬。</p>
秋恬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又往他怀里塞了一大捧向日葵，明亮的颜色看得人心里暖暖的。</p>
周书闻一手拿着花，一手拧开瓶盖喝了口水，笑着说：“今天唱得有点难听是吧？”</p>
他是真的不在意，自己说这话时轻松得像在开玩笑，丁楼配合地叹息道：“哪呀，起码师兄你人还是很一表人才的。”</p>
“伴奏也是真的优美动听。”董清雨补充。</p>
周书闻大笑着连连摇头。</p>
秋恬没笑，抱着胳膊倚在桌边，给出一个自以为中肯的评价：“不如你在家里唱得好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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