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聪明的人犯的蠢都会更低级点，肖华当然没说这么刻薄的话，她不算在这个范畴里，倒像是自己刚刚被她给骗了，“我没有骂你是猪。”</p>
“哦。”</p>
“没有中奖，就这么不开心吗？”</p>
“我去年也没有中奖啊。”</p>
看着他，孟思远忽然想起了去年此时，他们相距甚远，几乎没有机会多说一句话，她没头没脑地开口问了他，“你一会儿就走吗？”</p>
“不会，还没结束。”肖华不知她为何这么问，“怎么了？”</p>
“想起你去年，提前溜了，还被我撞见了。”</p>
“在哪里？”</p>
他看样子是一点都不记得，因为他是老板，太难见到，她倒是记得清楚，“在酒店大门口，你等着司机来接你。”</p>
肖华微皱着眉回想着，肯定是有事他才会提前离开，好像是去机场赶飞机的。不想暴露出自己完全不记得她，他先主动问责了她，“那你去年为什么提前溜了？”</p>
孟思远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低头看着地毯，地毯之上，是她的长靴，与他的皮鞋。</p>
被他抓住了提前开溜，她低着头像是犯了错一般，沉默着不回答他。见她这样，他都不免反思了自己，他有这么凶吗，他有对她凶过吗？</p>
“是东西太难吃，溜出去吃夜宵了吗？”</p>
她抬头看他，点了头。</p>
他带着笑意问她，“那今天呢？难吃吗？”</p>
“还行吧，你没吃吗？”</p>
“没有。”</p>
“不饿吗？”</p>
“还好。”</p>
远处的歌声传来，抽奖的间隙里，安排了节目。是一首《海阔天空》。经典粤语歌，总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两人一时都向舞台看去。</p>
歌唱者的嗓音带了些沧桑，很适合这首歌。</p>
听了一分钟，两人收回视线，不经意撞见了彼此的眼神，一时谁也没讲话。</p>
“恭喜你啊，又是很成功的一年。”</p>
面对她，他没了虚伪的谦虚，“谢谢。”</p>
“你是不是想要的大部分东西，都得到了？”</p>
“差不多，不过我不贪心，没有想要很多。”</p>
“人就要贪心一点啦。想要的，即使暂时得不到，也要写在愿望清单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到了呢。”</p>
孟思远说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是在教他做事吗，而且是在教他贪心，有种不自量力的好为人师感。</p>
肖华笑了，“好的。”</p>
他如此反应，倒是让她心虚了，“你笑什么呀？”</p>
“我不可以笑吗？”</p>
若是平时，她听到他这样的反问，指不定还会怕，可此时在角落中，他没了半分的严肃，甚至有点像在为难她。</p>
“我没有不允许你笑啊，你想多了。”</p>
“我想多了吗？”</p>
他看着自己，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想躲开他的视线，可又没有理由。她只是看着他，没有回答，而他亦是没有打破这样的沉默。</p>
杨旭找到老板时，看到他的背影，就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不像是在与同事讲话。</p>
与人打交道时，老板几乎都是身形挺立的，颇有型的后背其实是一种紧绷感。社交中的他，不会是松散着。</p>
而此时，他显然看上去有些散漫。若不是蓝色的西装，与那样挺拔的个子，杨旭都要怀疑是否认错了。</p>
杨旭走近时，才发现了与他在交流的人。她半倚在墙上，视觉上便矮了几分，与旁边的人比起来更是显得娇小，更像是被挡在了人与墙之间。</p>
他们在看着彼此。</p>
即使杨旭有万分不想去喊老板，但他还是要顶着尴尬上前，有件急事需要老板的回复。怕面对更尴尬的场景，他还没走近，就喊了句“老板”。</p>
孟思远听到声音时，身体几乎立刻就站直了，这样又与他离得极近，立即往旁边退了两步，察觉到了他脸上轻微的不悦感。</p>
看着来人是杨旭，她的内心莫名松了口气。即使什么都没有，她还是有种做贼心虚感。</p>
杨旭向她点了头，她同样笑着点头打招呼。</p>
有杨旭在旁边，孟思远的离场都显得有种做戏的虚伪感，“老板，我先走了。”</p>
肖华嗯了声，就看向了助理，“什么事？”</p>
看着神色正常的老板，杨旭提着的心放下了。毫不意外，老板在工作上不会有什么情绪。即使有时没好脸色，也只会在别人做错事的时候出现。</p>
孟思远往座位上走时，心跳都有些快。微凉的手背靠着自己的脸，有些烫。</p>
不过无人问及她的消失，大家都举了酒杯去找同事们应酬。而她刚坐下，路过的刘嘉欣就捞起了她，带着她一起去与各地分公司的领导们打招呼。</p>
晚宴结束时已经九点多，孟思远手下的同事们几乎都中了奖，大部分手中都抱了个家电，空手的是中了红包，被其余同事们撺掇着下周一请喝奶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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