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来过。</p>
楚楚没好气道：“等从阳海山绕进漓江流域，你就知道我没有胡说的。”</p>
在零陵休整了一日，又在此地寻了几个老船工引路，便继续赶路了。</p>
到了漓江流域，山便拔地而起，看上去并不高，却是一座一座单个的耸立着，上面有怪石嶙峋，岩洞溶洞。</p>
而水抱山蜿蜒而下，船绕水而行，又可见两岸树木更是巨木横生，河中水草纠缠。</p>
天乌云盖顶，没多久就下起了蒙蒙细雨，于是在漓江江面又渐渐起了薄雾，白鹭野鸭浮于水面嬉戏，加上山峦间猛兽的怒吼，仿佛众人误入了一片神秘的仙界之中。</p>
由于天在下雨，三人便都在船舱中，倒是显得有些百无聊赖。</p>
楚楚便道：“两位兄长，要不要听一听这段地界的，一桩传闻？”</p>
孙策道：“说来听听。”</p>
周瑜亦颔首：“可。”</p>
楚楚便喝了杯茶润润唇，这才道：“当年周文王去岐山得见凤凰，认为是祥瑞，于是将凤凰定为周王室的图腾。据说后来周王朝也就覆灭了，两只凤凰也跟着周王朝的灭亡而坠亡。”</p>
她眨了眨眼睛，道：“两位兄长快猜猜看它们葬身在了什么地方？”</p>
孙策闻言挑眉，轻笑道：“你都说了是此间传闻，大抵就是落于桂林郡。”</p>
楚楚轻哼：“好吧，大意了。”</p>
孙策：“行，你继续说。”</p>
周瑜眼中也含了一抹笑意。</p>
楚楚便道：“两只凤凰坠落于桂林郡的始安县，凤落于水边，凰落于山川，形成了凤山和凰山，凤凰相望而不能相见，自此分别。”</p>
孙策颇为捧哏道：“然后呢？”</p>
她接着道：“由于凤山环水，被当地人视为风水福地，当地百姓便常来供奉，而凰在深山之中，便逐渐被人遗忘掉了。于是此间后人便只知道有凤山，而不知道有凰山。明明都是周朝祥瑞，凤还被后人反复记得，而凰已经深藏在大山之中了无人记起。”</p>
当地人将两座山赋予了神话的色彩，可何尝不是影射了现实。</p>
孙策轻笑一声：“你这说法从哪里听来的？”</p>
而周瑜看了楚楚一眼，便见到她眸光微闪，仔细一看，还能瞧出少女掩藏在眼底的怀念之色。</p>
他心微微一动。</p>
楚楚便拿起水杯，掩饰般道：“当然是在家中的杂书上看到的。”</p>
孙策挑眉：“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你瞎编传闻的。”</p>
楚楚冷哼：“那你高估我了。”</p>
因为这是她家乡的传说，她只是借着路过桂林郡，跟二人提及一些关于故乡的事情。</p>
周瑜便已经垂眸，听到去凤凰二字，便想到他在她年前弹奏的曲子。</p>
他用手指摩擦杯沿，声音不紧不慢道：“凤凰分离，这个传闻寓意不好，不可当真。”</p>
“也是。”楚楚点点头，藏好了心中的难过，随意又开始得意洋洋道，“不过漓水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对吧！”</p>
周瑜见她恢复了精神气，勾唇道：“犹如仙境。”</p>
孙策道：“这里的山，确实与别处的不一样。”</p>
楚楚提议：“现在江面雾气大，不便行船，不如放两艘小船下去玩水？”</p>
孙策和周瑜对视一眼，还能怎么办，只能由着她呗。</p>
而玩尽兴时已经到了下午，细雨还未停，江面的雾气依旧，便只能靠岸休整一日。</p>
楚楚玩累感觉到疲倦后，便回房洗漱休息去了。</p>
一直到了夜间，她睡得满头大汗，惊醒的时候，应该是凌晨丑时。</p>
即便是想要强迫自己入睡，便怎么也睡不着，她便起身从厢房中出去，正要走到船头吹风。</p>
外面的细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楚楚刚出去，便见着一个身穿月牙的郎君倚靠在围栏处，袖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而他则拿了坛酒在喝。</p>
楚楚正要走过去，便眼尖的见着一条细细的蛇在慢吞吞的爬行，正直着上身，似乎要准备咬人。</p>
她便不动声色的靠近，快速果断的抓了蛇的七寸。</p>
周瑜听见动静回头，她已经将蛇抓住，转而捏住了蛇的三角头。</p>
他惊诧：“这是毒蛇？”</p>
楚楚将那小蛇丢下船，便去洗手，这才道：“对。”</p>
她洗了手之后这才走到周瑜身边，凑近他身边扯着他的衣袖，踮脚小声道：“不过不用担心，被这蛇咬了不会死的，就是，嗯，就是中毒之后，会让身体比较燥热。”</p>
本是想凑到对方耳旁说的，没想到人太矮，即便踮起脚尖了也只能凑到周瑜的脖子。</p>
而这话让周瑜浑身一怔，不由看向了水中已经消失不见的小蛇。</p>
恰时楚楚没有站稳，整个人往他身上扑，于是在周瑜只好回神扶着她，没想到她的嘴唇正划过他的喉结，轻触即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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