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猜的？ </p>
张文书心思百转，却又想到了一种可能，心头已经是波涛汹涌，恐惧、害怕，各种负面情绪充斥，后背冷汗已是涔涔而下。他一想到太子若真在内宫安插了眼线，而且这个眼线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传递消息，那眼前的李承文，还有那个藏在暗处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p>
李成文看张文书迟迟没有回话，只是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后，直接冷哼了一声道：“左丞相，张大人，今日之事，本就是你和陆厚信无端生事，若非本太子念你年岁甚大，今日之事怕难善了。” </p>
“太子殿下，老臣知错了，老臣日后一定谨言慎行，不敢再触殿下之怒。”张文书一边说着，一边跪在地上磕头，他心里已经怕极。 </p>
李承文嘴角弯起了一丝弧度，今日张文书这个老匹夫，终究还是上了自已的船，只是乘风破浪之时，万不能让他登上船头。 </p>
“好了，张大人，地上凉，你起来吧，刚刚本太子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按照本太子说的去做，若出了任何问题，本太子保证不会牵扯到你和张家。”李承文笑着说道。 </p>
张文书脸色一怔，刚想开口再说两句，只是看到李承文冷冷的眸子，嘴角抽动了两下，却是把想说的话生生吞了下去。那感觉，就像是吃了一只死苍蝇，又像是一仰头喝了一大碗的黄连汤。 </p>
昔日这位龙行虎步，眼含七分凌厉的老丞相，如今脊背弯曲，短短一日就如同苍老了数年。 </p>
李承文突然有一些意兴阑珊了，他摆了摆手，淡淡说道：“张大人，你自便吧！” </p>
李承文没有转身，在东宫侍卫的簇拥下，依旧不慌不忙地往御史台监狱走去。他相信张文书会想明白的，毕竟张家的百余口的性命，均系在他一念之间了。 </p>
“太……太子……殿下……”张文书想喊，可是喉咙里却像被堵住了什么东西，只能发出一丝沙哑的声音。 </p>
夜微凉，头顶有树叶落下，悠悠忽忽地打了个转儿，又被秋风给吹走，落在了不远处的荷花池中，没有惊起一丝一毫的涟漪。 </p>
张文书的心思，也似随着那落叶忽起忽落，二十九年侍奉唐室，终究是化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他老了，真的是老了。 </p>
又看了一眼荷花池中清澈的池水，隐隐绰绰的荷叶下方，似有活物若隐若现，金黄之色。 </p>
在寒风中伫立许久，张文书这才拖着疲惫的步伐，慢慢地往太极门的方向走去，更鼓已敲了四声，也就意味着如今已是四更天了…… </p>
只是这天，怎地如此寒冷？也才不过初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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