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戴上蓝牙耳机，随时准备接听下一个电话。</p>
可无论我怎么等，都再没有人打过来。</p>
两小时后，我行驶在了通往伏人村的山路上。</p>
天色渐暗，下起了雨。</p>
雨水击打在车窗上，惊醒了熟睡中的姜厂长。</p>
他僵硬地坐起来，汗水从额头滑下鼻尖，胸口上下起伏，默默盯着我。</p>
“怎么了？厂长，做噩梦了？”</p>
我弯起嘴角，试图让他放松一点。</p>
可随即，厂长突然大叫一声，毫无征兆地伸出手，拉扯我的方向盘。</p>
“我去！”</p>
我也没想到他会是这个行动，踩下刹车，稳住车辆。</p>
车子一阵左右摇摆后，在山崖边上停下。</p>
“靠！厂长你发什么疯？”我解开安全带，把姜厂长的手反扣在身后，压制在副驾驶座上。</p>
“啊！放开我！你这个杀人犯！我要去找我女儿！”姜厂长声嘶力竭，挣脱不出我的控制。</p>
“你清醒点！我是伊言啊！杀猪的那个！”</p>
“放开我！”</p>
形势陷入僵持。</p>
我后悔一个人带厂长过来了。</p>
早知道情况这么复杂，应该把陈大立一起叫来的。现在我控制着厂长，其他什么事都做不了。</p>
咚咚。</p>
昏暗的山林中，有人敲响了我的车窗。</p>
我的心脏骤然加速。</p>
车窗外，站着一名陌生的女子，穿着整洁的制服，在雨中对我露出销售人员特有的微笑：</p>
“您好，伊言先生。我在这里等您很久了。”</p>
是小姜的声音。</p>
明明是隔着车窗，我却感觉她的声音近在咫尺。</p>
一摸耳朵，我摸到了蓝牙耳机。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居然是通话中的状态。</p>
屏幕显示，已通话两小时十七分钟。</p>
“您好，伊言先生，请下车跟我来。”</p>
小姜再次敲响车窗，声音从蓝牙耳机传来。</p>
我想把耳机摘下来。</p>
却在这时，身下的姜厂长做出动作。</p>
他扭过头，满脸大喜过望的笑容，看向车窗外的小姜。</p>
“女儿，你唔！”</p>
我赶紧捂住姜厂长的嘴，对车窗外说道：“好的，要到事故现场拍照是吧？能在车外等我一会儿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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