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我撑不住了,我先睡了。”他闭着眼,也不知道身边的人究竟还在不在,“你把衣服丢了就回来睡觉。”
只不过闭眼几秒,困意立刻涌了上来。
就在他快睡着时,嘴唇覆上了熟悉的触感。
这触感他感受过无数次,闭着眼都知道是什么,在纪燃抽身之前,他立刻抬手勾住对方的脖子,加深这个吻。
他本能的追逐他的舌尖,纠缠,舔舐,紧跟不放。
纪燃吻上去才后悔。
他原以为秦满已经睡着了。
但他也想不明白,就算秦满睡着了,也无法构成他制造这个吻的动机。
想不通,干脆便不想,反正秦满醉成这样,明早起来就算记得,恐怕也分不清是清醒还是梦境。谁没醉过,宿醉醒来后所有记忆都是模糊和不确定的。
昏暗的房间里,两人亲得小心翼翼,都沉浸在这久违的吻中。
最后,是秦满先停了下来。
他睡着了。
呼吸声平稳,手还勾在纪燃脖子上。
纪燃眼睫动了动,把他的手拂开,起身出了客房。
关上门,纪燃轻轻吐了口气,浑身不舒坦。
以前纵欢的次数多了,加上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发泄,所以只是一碰到秦满,他就起反应了。
是他憋得狠了,跟刚才那个吻没关系。纪燃安慰自己。
他捡起地上的衣服,丢到洗衣机里。
衣服上除了酒味,还有香水味,各种味道混杂在一块,闻得他犯恶心。
随便收拾了一通,纪燃随手拿起衣服,进浴室重新冲了个凉水澡。
躺回床上,他戴上眼罩,强迫自己入睡。结果才闭眼没多久,他就想起了方才客房里的那个吻。
黏腻,还带着些红酒味。
几十秒后,纪燃不仅没睡着,还感觉到自己又起了反应,他摘下眼罩,在黑暗中忍不住爆了句:“草。”
人类的身体构造太诚实了,尤其是男人。
纪燃没再逃避,也没有重新去冲凉水澡的打算,他沉着脸,决定用最原始的办法解决这个不合时宜的反应。
他忍着困倦,盯着天花板,认真地弄了五分钟。
然后发现,反应是越来越强烈了,但是……他弄不出来。
总觉得不尽兴,所以一直到不了头。
这个认知让他有点恐慌。
纪燃满脸涨红,那点可怜的睡意跑了个干净,他不信邪,又努力了一会。
片刻,他化身成了要爆不爆的烟花,引线明明到了头,却怎么都升不了天,难受得浑身燥热。
这是什么毛病?
他用手机找出一部片来,直接划进度条跳到中间片段,结果越看越觉得索然无味,犹如喝白开水。
草?
他坏了??
纪燃不可置信地放下手机,坐起身来,回想着这段时间他有没有吃什么不该吃的。
他目光在房间里四处转悠,然后定在了某一处。
刚才急着冲澡,他拿完衣服后没来得及关衣柜,衣柜现在半敞着,一眼就能看到被塞在角落的灰色t恤。
是秦满的衣服。
他当时原本想把这衣服给剪了,但想想服装厂做件衣服也不容易……
这些都不是关键。
关键是,他看到这衣服,反应比刚才看片还猛烈。
秦满经常穿着这衣服跟他上床,t恤布料柔软,蹭在背上也不会不舒服,只会觉得痒。
纪燃闭眼,喉结在黑暗中微微滚动。
……不会吧。
不行,他就是憋坏,憋死,也不可能碰这件衣服。
他快速躺回床上,自欺欺人地把被褥盖至头顶。
然后他们两人在这个房间各处亲热的片段立刻浮现在他脑海中,其中最清晰的画面,就是那条灰色t恤。
片刻,纪燃下床了。
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说明不了什么,更证明不了什么。他麻木地想。
他拿起那件灰色t恤回到被褥,刚往鼻尖一凑。
淡淡的古龙水味,混杂着他家的沐浴露味,制成了另一种奇妙的味道。
……属于秦满的味道。
纪燃不知道持续的时间有多长,他只觉得异常的爽快,头脑有片刻的发白。
他轻轻喘着气,睨眼看着手上那件被他抓出无数皱褶的灰色t恤,心想这事要是被秦满知道,他就只能把秦满灭口,然后跟这衣服一块埋他床底下。
次日,纪燃被电话铃声吵醒。
他看了眼时间,才五点半,接电话的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干什么??”
“纪燃,你现在有空吗?”何随然生怕他挂电话,说话的语速特别快,“我有急事找你,你出来一趟?”
“没空。”
“是关于陈启——你认识吧?”
纪燃眯着眼,试图从记忆中翻出这个人。
“willias的赛车手,国人,他跟那边的合同明年就到期了,现在正在找俱乐部。”何随然道,“他前两天时间从国外回来,时差很严重,我好不容易跟他接了头,给他介绍了一下你的俱乐部……他挺感兴趣,想跟你聊一聊。可他两小时后的飞机飞意大利,下次再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困意消失,纪燃立刻想起来了。
陈启是他挺欣赏的一名赛车手,国内同年代里能排的上前五,但由于不知道他和willias的合同进行到哪一年,又因为封闭训练联系不上,所以才搁置下来了。
何随然:“之前的事我很抱歉,所以我想补偿你……”
“不用你补偿,如果能成,我会给你感谢金。”纪燃回过神,翻身下床,“地点?我现在过去。”
秦满起床的时候,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根铁棍在搅拌,疼得厉害。
他坐起身来,沉默地打量四周的环境。
这是在纪燃家,他住过一段时间的客房。
他还没来得及分清梦境和现实,门被打开。
秦满倏然抬头,看到刘辰走进来,眼眸立刻暗了暗。
“您醒了。”刘辰感觉到他的不悦,问,“有哪里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去买点早餐?”
“你怎么在这。”秦满声音微哑。
“啊。是纪先生早上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照顾您。”
原话是来收尸。
“他呢?”秦满问。
“不知道。”刘辰摇头,“我来的时候,他已经出门了。”
秦满看了眼时间,现在才八点半。
这么早就出门了?
“他在电话里有没有说什么?”
刘辰啊了声:“什么方面的。”
“关于我。”
“……没有。”刘辰道,“纪先生好像有约吧,电话里说话也挺急的。”
就这么把他丢这,就走了?
秦满垂眼笑了笑,小学弟可够狠心的。
感觉到喉咙在冒烟,他接过刘辰的水,在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后一愣。
……纪燃给他戴上的?
见自己老板突然笑得眯起眼来,刘辰越来越琢磨不透了:“秦总,我先扶你回家吧……”
“不用,我自己能走。”秦满道。
他下了床,拿出手机,给纪燃发出个表情包。
记不清这戒指是怎么戴上的,他脑内记忆混乱,有许多个版本,不知道哪个才是现实。
但或许……纪燃也把戒指戴回去了。
这个认知让他瞬间清醒,并感到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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