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为难道：“我一个开青楼的，我卖的东西，哪里会有人买呢。这范阳城里的富家小姐太太，又有谁愿意与我这种青楼里的老妈妈打交道呢？”</p>
落红轻嗤，“你可真不是做生意的料。”</p>
她这话里，带着些鄙夷。</p>
若是换作旁人说这话，老鸨子肯定发怒了。</p>
可人家落红，乃是大商贾家的下人，对于做买卖这种事，耳濡目染，定是很有经验的。</p>
这点，老鸨子在和她打交道的过程当中，就已经认识到了。</p>
因此，老鸨子并没有表现出丝毫被冒犯的样子。</p>
落红继续道：“谁让你去做富家小姐太太的买卖了，你这楼子里的客人，哪一个没有家眷的？他们男人出来玩，家里的夫人就不需要安抚了？女儿就不需要宠爱了？”</p>
老鸨子眼睛一亮，心道这个妹子可真是会做生意，她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p>
落红见她茅塞顿开的样子，顿时又道：“人对香气可是有记忆的，你让你楼子里的姑娘用了这香，再把这香卖给客人们。客人们拿回家去给自己夫人用，夫人每次使用，客人们难道不会想起你楼子里的姑娘吗？”</p>
这话，让老鸨子大大心动了。</p>
是啊，这不就是变相的留客嘛。</p>
她楼子里的姑娘虽然不能住到客人家里去，让客人日思夜想，但这香气，却是可以让客人流连忘返的。</p>
妙啊！</p>
老鸨子当即不再犹豫，拍板道：“妹子，你将你的货品清单给我看看。”</p>
落红是有备而来的，当即就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长长的清单。</p>
老鸨子拿过来一看，真长啊，可比富贵人家嫁女儿的嫁妆都长。</p>
她没看其中都有什么货品，眼睛一路向下，瞄到了总货款那里。</p>
三万六千二百两白银。</p>
老天爷，这是带了多少货出来啊！</p>
老鸨子只觉眼前一黑，有种心肝脾肺肾都离家出走的感觉。</p>
不过，想起落红为她规划出的远大前景。</p>
她又觉得，这血她必须得出。</p>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p>
老鸨子眼珠子转了转，又问落红道：“妹子，倘若今天，我没与你做生意，你打算如何？”</p>
落红笑：“范阳城里的楼子不止你一家，我再去找别家谈就是了。再不济，往富贵人家的小姐太太那宣传一下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会慢一些罢了。我家老爷眼光独到，他的货品，向来不愁卖不出去的。”</p>
老鸨子心中一抖。</p>
好险，差点就被别的楼子得了这个便宜了。</p>
是的，现在她的感觉，就是自己得了大便宜。</p>
老鸨子当下说道：“妹子，你容我一天，我将银子给你凑出来。”</p>
落红道：“好，明天这个时候，我拿着契约过来。咱们签好了约，银货两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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