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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过去事与丧家犬

路雪表现地很平静,就连刚才开始闹腾个不停的白沙都乖巧地窝在桌边,不再吵闹。</p>

老齐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铁架子,然后又拿了酒精灯和石棉网,又拿了几瓶高度数的酒,和几个小碗。</p>

倒入白酒之后,就用这种原始的方式加热。</p>

我们静静地注视着酒精灯上那小小的火焰,那火焰时不时抽动一下,上面的小碗里也渐渐飘出一阵酒香。</p>

我的确和老齐喝上了酒,但却不是庆祝我的凯旋。</p>

我和老齐一撞瓷碗,放出叮当的清脆声响,将碗中的白酒一饮而尽。</p>

温酒顺着喉咙滚落一下,到底是冲散了一些内心的焦虑与忧伤。</p>

酒是回忆的润滑剂,那些干涩痛苦的回忆,只有在酒精的包裹下才不会刺伤心灵,能够自然而然地吐露而出。</p>

我问道:</p>

“我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春女士呢?”</p>

他拿手一指台子上的那棵苍劲有力的大树。</p>

“那是春女士。”</p>

我这才依稀看出那树干上能分辨出一个人的形体,纵使面容模糊,依然能够看出中心偏上的位置似乎是一个女人的脸。</p>

“妈的老齐,你跟我开玩笑的吧”</p>

“那明明就是一棵树”</p>

“你知道的吧,春女士能够操纵植物的生长,这也是为什么设施里的大家会把她当作神明一样尊敬的原因之一。”老齐自顾自地又换上一碗酒,将酒精灯上已经温好的酒换了下来,随意地抿了一口。</p>

“在你离开后将近一个月,我们发现生态系统里的作物不再生长,与此同时,几乎天天去那边视察的春女士也病倒了。”</p>

“那天,我们去探病,她把我留了下来,告诉了我真相”</p>

何谓“真相”,大概就是春女士用自己能力催熟作物的事吧。</p>

“她把裤脚挽起来,小腿上本该是皮肤的地方,几乎都是粗糙的树皮,底下是植物一样的根系”</p>

“其实我们早就猜到了人群里也有类似的谣言,我们甚至向她求证过的,她每次都笑笑说没有这回事,她再怎么厉害也不能操纵整个设施的口粮,她又不是土地公。”</p>

土地公吗?</p>

她的确不是土地公,她更像是窃取圣火的普罗米修斯,终将为自己的奉献之举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p>

“她开始发烧,开始失眠,我知道,她已经到极限了。”</p>

“我告诉她,没关系的,我们还有存粮。”</p>

“我们用剩下的粮食又撑了一个月,到月末的时候,食物已经远远不够了,老人们把食物让给年轻人,年轻人把食物让给孩童,孩童又把食物让给老人。”</p>

“春女士从病床上下来,说她休养的差不多了,又开始天天去生态系统那边视察。”</p>

“我明明知道她要去做什么的,可我偏偏没法开口,我既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牺牲,也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大家饿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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