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精致的皮夹盒子,我心里是掠过一丝沾沾自喜又有些泛酸:“文仙才用十块钱的皮夹,给你可是买了六十五块的皮夹,姜毅丰你可得记着文仙的好。”那五块钱还是我死磨着老板娘说干了嘴巴才还掉的价。
“文,快进来。你怎么这么慢哪,我从s大来都到了,你这c大几步路的事还磨蹭到现在。”一进门,姜毅丰就对我的“磨”叫嚷开了。
“哎呀,你第一天认识我啊。”我对他的抱怨视而不见,“给,寿星生日快乐。祝你oney多多。”
姜毅丰乐呵地打开了盒子见是一个精巧的棕色的皮夹便夸赞我道:“媳妇就是媳妇,送个礼物都这么贴心。”
“那是,文仙的眼光,肯定很灵的,好好收着。”我得意地说道。
“谢了。”姜毅丰笑着把皮夹藏进盒子里,然后把它放进了桌上的包里。
“阿兴在干嘛?人呢?”我发现这主人还尚未露面。
“在这呢。”阿兴端着水壶从后面厨房走了进来,取了三个装着枸杞菊花的茶杯斟上了茶。
“文,我今天来阿兴这里才知道,德官叔的生日也在今天,怎么样有缘分吧?”姜毅丰名了一小口茶说道。
“瞎说。”我对他的话语不以为然,“那个日子是当年报身份证的时候派出所里给他瞎写的。德官叔自己都不知道是几号生的,阿兴他爷爷这个肚子不痛的人就更不清楚了。还是我奶奶说的是过了‘小雪’之后的什么日子,反正那年天蛮冷的,是半夜子时生的。半夜子时属狗所以一辈子操劳嘛。”
“噢。”姜毅丰点点头,“德官叔也很可怜,小小年纪就没了亲娘,怪不得连生日几号都没人知道。他小时候还有句名言,到这会儿我奶奶还跟我提起呢。”
“什么名言?”阿兴带着质疑地目光看向将姜毅丰。
姜毅丰笑了一声然后说道:“阿姐不要哭,露粟在门角落里。”
阿兴听后冷笑了一声点点头,而我却没有听懂:“什么意思?”
“妈死了,阿兴的寄妈那年十岁已经懂事了所以在哭。德官叔才四岁啥都不懂,以为姐姐要吃露粟才哭的,所以让她不要哭了,露粟在门角落里。”姜毅丰朝我解释道。
“噢。”我总算是听懂了,这话虽然外人听来搞笑,但实则闻来心酸。
“阿兴,你奶奶生什么病过世的?”虽然我们两家离得很近,但老一辈的事我倒并不清楚。
“好像是脑炎,被蚊子咬了,一直高烧不退。”阿兴对这些还是有所了解。
“当时撑船送去了h镇,不过看不好。”姜毅丰知道的也不少。
“要是当年能来s城的话,也许就能治好了。”我叹息着说道。
姜毅丰立即接口道:“也许吧,也不一定。那年头很多病都看不好的。我爸还说他之所以现在脑子不灵光,就是小时候治吸血虫的时候给弄坏的。阿兴他爷爷没了老婆,后来治吸血虫那会儿都疯过一阵呢。”
“啊?是吗?”
“不是□□当年还为吸血虫的事赋诗了两首?‘春风杨柳千万条,六亿神州尽成妖。’竟成妖了,知道吗?这吸血虫都把人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姜毅丰说得一本正经。
我哭笑不得地瞪大眼说道:“□□啥时候写过竟成妖的诗句?你可够文学的,姜毅丰!”
“真的!”姜毅丰回答我道,“□□的诗我是没读过几首,但我爸读过啊,他跟我说□□那会儿忧心重得都夜不能寐,所以赋了这首诗。”
“是‘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着意化为桥。’就银根叔那治吸血虫给治坏的脑子能记得住什么诗!”我流利地说出了那句诗,轻蔑地瞥了姜毅丰一眼,然后端起我的茶杯品了一口。
阿兴朝我和姜毅丰各看了一眼,叹息着摇了摇头,姜毅丰则笑了两声没有再争辩。
“哎,阿兴,忘了要跟你说个事。你要发大财了!”姜毅丰突然想到了别处,激动地在阿兴肩头猛拍了两下。
“什么事?”阿兴揉了揉被他拍疼的肩头问道。
“这样啊,我一室友说他舅舅之前住在老西门附近的什么童涵春附近,今年轮到拆迁,你猜21平米的地方分了多少房子?”姜毅丰眨巴着欢快的眼睛说道。
“21平米的地方能分得到多少房子?!能有个两室一厅六、七十平米的房子就不错了。”我按着自己的猜想说着。
阿兴听后觉得有理,也跟着点点头。
“错!还错大发了!”姜毅丰激动地爆料道,“是总共三百多平米的三套房!”
我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竖起的三个指头:“你就瞎吹吧你,21平米。我告诉你,乡下我住的那个房间就有24平。他21平米能换三大套房,我24平米的房间将来也等着拆上几幢的。”
阿兴没有加入我俩的斗嘴,他只是笑着喝他的茶。
“真的!没吹牛。你不看看人家什么地段,就你家那房子全拆了都换不了一套的。”
“去,滚蛋!”我朝他直瞪眼。
“知不知道,人家怎么弄的那三套房?”姜毅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和老婆离婚,自己找个女的假结婚,老婆也找个人假结婚,九十多岁的老母在养老院里也给她找个老男人,s城里拆迁是看人头,不怎么看平方的。这么就得了三大套房,两套在我们n区的z镇,一套在区的p镇,都是不错的地段。”
我听闻直接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跟喷桶似的把桌上堆着的书都浇了个遍。
阿兴连忙起身抽了纸巾把书的封面和侧里都擦了个遍:“你也不要这么激动!”
我接过姜毅丰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道:“我能不激动吗?姜毅丰的意思是让你家s城这房子碰到拆迁的时候也效仿着来一回。”
我悄悄抬头看了一眼阿兴的神情,他扔掉了纸巾随口来了句:“神经!‘宁拆十座庙,莫毁一桩姻’,没听说过啊!就这样的道德水准,竟想着挖社会主义墙角。”
姜毅丰连忙笑着说道:“没说让你家效仿着,你家不是也没什么老母可以再……,阿兴大了嘛,娶个媳妇生个娃不是照样人头多。文,就你这脑子,还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
我羞红着脸没有搭话。s城人还真是好命,就那么点破房子一轮到拆迁就可以衣食无忧一辈子了。那我从初中开始的政治课,还一直是学s城人碰到拆迁有做“钉子户”的,我们要批判这种“钉子户”,要发扬爱国主义精神,以国家利益为重,响应号召。纯粹扯蛋!要是轮到我,我不要跑得太快!这么好的事轮到谁头上会不答应?所谓的“钉子户”不过是搭搭架子,想要更高额的拆迁费而已。毕竟在中国没有什么统一的执行标准,老实人总是吃亏,而精明的肯定得利。
“别傻愣着了,走了,请你们吃饭去。”姜毅丰说着催促着我和阿兴出门。
“噢,对了姜毅丰,我有事要问你。”我差点就忘了正事,“你跟静静最近怎么样?她去了国外读书这段日子,你们还常联系吗?”
“走了,走了。”姜毅丰明显就是在避重就轻,看来文仙的那个梦还是很有征兆的。
“姜毅丰问你话呢,你们还联系吗?”我不依不饶地追问道,“这才几日呢,难道你变心了?s大里有很多漂亮美眉吗?”
阿兴拦住了我滔滔不绝地提问:“别多话了,今天他生日。”
看着姜毅丰沉默但并不伤感的表情,我猜他和黄静是集体叛变了。不过,以我对姜毅丰的了解,估计是黄静叛变在前,而他则叛变在后。这么快就又有新欢了,不知这新欢能维持多久?
我摇了摇头,朝阿兴苦笑了一下。阿兴则凑在我耳旁低语道:“方芳。据说很漂亮的一个。”
我立刻有种被电击的感觉,其实我早就见怪不怪了,但听到真相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要条件反射一下。亲爱的姜毅丰同志,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总之,我是对你无语,千万不要跟人说你认识我,我还真怕有什么大块头会找上我。
更多内容加载中...请稍候...
本站只支持手机浏览器访问,若您看到此段落,代表章节内容加载失败,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模式、畅读模式、小说模式,以及关闭广告屏蔽功能,或复制网址到其他浏览器阅读!
阅读小说网【ydxs.org】第一时间更新《爱有前生》最新章节。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