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我听到阿兴在身后叫我,而我则抱着怀里的书飞奔下了楼。到了厅里,为了不惹人怀疑,我特意跟阿兴妈打了声招呼:“建花婶,我先走了。”
我几乎是逃一般地从阿兴家跑回来,将书直接扔给了云弟。
“别来烦我,赶紧去做晚饭。你姐我病了,要去睡会儿。”我说着有气无力地走上了楼。
我一头栽倒在床上,“嫁女儿看梁,讨媳妇看娘”这句话回响在我耳旁。阿兴家的梁木应该还是不错的木头,当年是托了熟人花大价钱买来的,依“嫁女儿看梁”这句话而言,绝对是不少小姑娘中意的人家。至于那个谁的侄女,我记得是个老师,她妈聪明伶俐脾气又好,小姑娘应该也是如此好修养。
唉,我不禁叹了口气,建花婶喜欢娶个独生子女当媳妇,这样以后与亲家和媳妇相处都更方便些。何况她最心心念念要给阿兴找个老师做媳妇,顾家又贤惠。而我这样的人物,无论是家底还是自身,根本就不在建花婶的考量范围之内。
唉,想想这些我就犯头疼。不想了,该怎么过怎么过吧。我跑去云弟房间看看有什么小说之类的可以打发时间。结果我发现云弟最近很发奋,他的书架上全是习题集,除了那本厚厚的《红楼梦》。那也只能是你了,我叹息着把《红楼梦》从书架上拿下来,橙色的硬纸板封面都有些褪色了,时间不仅可以改变人,把物也催老了。
我坐在云弟的书桌前,胡乱地翻看着这本《红楼梦》,这种深奥的名著书哪是我现在的心情能读得了的?我懊恼地翻了几页,忽然发现中间一页上写着icheas购于新华书店月。
icheas,我记得当年阿兴的物理参考书的书签上那首《一棵开花的树》最后的落款是icheas。但这本《红楼梦》如果我没有记错,是云弟几年前问利水哥借的。
我随即合上书,跑下楼去质问正在切菜的云弟:“你书架上那本《红楼梦》是问谁借的?”
“你醒了?不是说不舒服嘛。当然是问利水哥借的了,瞧你什么记性!”云弟边切着肉丝,边抬头回答我道。
“噢,那你小心点切,我先上去了。”我转身又跑上楼。
云弟在我身后大喊道:“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要来帮我呢!懒货!”
我没有理会云弟的这顿牢骚,径直上楼取了手机拨通了姜毅丰的电话:“喂,新郎官,蜜月过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单位都打电话催我明天要过去加班。”姜毅丰感慨地回答我道。
“你什么单位哪,明天还在十一长假呢。何况你是新郎官他们不知道的吗?”我很为他鸣不平。
姜毅丰对我吐苦水道:“哎呀,别提了,有个同事做错了一个项目,那个是我负责的,所以我明天要抽空去看看。”
“姜毅丰,我有件事要问问你,你现在说话方便吗?”我转换了说话的语气,轻声问他道。
“说吧,我在s城新房子里。”
我谨慎地问道:“你知不知道利水哥除了vernier这个英文名,他读初高中那会儿有没有别的英文名?”
“你怎么想到问这个?我又不跟他一个年级,这事你问阿兴好了,他一准知道。再说了,你要知道直接问利水哥不就完了。”
“神经啊你,连你都觉得是个脑残的问题,我去问他们两个不是找抽吗?”因为对方是姜毅丰才问的,若是他们两个,我绝对不会提起。
“我暂时不知道,等哪天恰好想起来再跟你说。你也说了是无聊的问题,那就不急,或许哪天我帮你去问了。”姜毅丰总算说了句令我宽慰的话。
“好,你记在心上就好了。新婚愉快,我挂了。”
当我挂断电话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很脑残。其实icheas不是阿兴又怎样,我又不是看到那首《一棵开花的树》才喜欢他的,但估计阿兴从那时起就开始喜欢我,否则当时提起女孩子阿兴不应该脸红才对。女孩子,似乎今天那个准新娘子太显年青了点,那白嫩娇俏的模样简直就是个高中生嘛。也是,当老师的总比其他职业略显幼稚点。
只是突然想到个事,让我气愤得只想骂娘。尼玛!阿兴个臭小子真当我这个“九队一枝花”是睡在瓮里的,虽然说咱村子里没有什么女孩子可以让我作参考,但外婆宅子上可是适婚待嫁的女孩子一大堆。
论步骤,相亲第一面应该是男方去女方家里见面,俗称为“看亲”。若是两人看对眼了,交往了一阵觉得合适,才会把女孩子往家里带一起吃顿饭。今天,媒人和女孩子都已经上家里来吃饭了,显然是差不多要到“定亲”的步骤了。亏得他前两日还红着眼睛质问我为什么云弟不知道咱俩的事。这演技简直是不上奥斯卡拿座“小金人”都对不起观众!
这么想着,我差点就被气得吐出血来,整个人都咳嗽起来。还好,还好,如今咱俩是撇清关系了,反正今天我已经把那根链子摔还给他,也算是两清了,即便他明日要宣布订婚都与我无关。
只是,虽然这么劝慰自己,但是心里的那个坎还是过不去。我猛然想起大三那年美眉曾经说起过的那个爱情故事,还有她的精辟总结:“所以,切记这种从小熟络所谓深厚的感情到最后越不靠谱。”
原来真的是这样,那阿兴还是我从小看大的呢?比那个故事里的哥哥和妹妹更熟悉,更知根知底!如果真的像美眉说的那样,说实话我真的会开始怀疑人生。
这么想着,突然腹部抽搐了一下像是某根经被吊住了似的,觉得子宫处有些隐隐作痛。我立刻看向对面阿兴的房间,难道是我想错了?这会儿伤心的那个人是阿兴?我想起刚才甩落项链的那个画面,我害怕看见阿兴起身而仓皇而逃的心虚感,顿时心头一阵潮涌。
我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腹部,觉得这阵疼痛感逐渐舒缓下来。从什么时候起,我和阿兴之间会有感应呢?十七岁之后?好像不是,似乎还更早些。我挠了挠头皮,不想了,随便他想怎么样都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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