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画廊确实很对颜荔儿的胃口，颜荔儿对每幅画都赞不绝口。然后她注意到那扇很隐蔽的门，出于好奇心推开，发现藏在门后的画室，很惊喜地轻“哇”出声。</p>
她是被楼盛的衣服颜色吸引进去的。她身后的奚午蔓并不认为那间画室是什么秘密基地，也没阻止。</p>
楼盛穿了件湖水蓝羽绒服。而他能在第一时间吸引去颜荔儿的视线，是由于他几乎站在颜荔儿视线的正中央，方圆两米就他一个人站着，四周围坐着作画的学生。</p>
他会在这里，完全是因为元旦学生很多，画室老师不够，任毅鑫叫他过来帮忙带带学生。</p>
“他的衣服颜色好漂亮。”</p>
颜荔儿对奚午蔓说这话时，楼盛已注意到她们，还有她们身后只踏进来一只脚的王齐宇。</p>
“他的脸也好漂亮。”颜荔儿纯粹觉得他很好画。</p>
王齐宇闻言，却说：“喜欢就追呗。”</p>
颜荔儿颇感扫兴，白了王齐宇一眼，回句：“庸俗。”</p>
两人斗嘴的当口，楼盛已走近奚午蔓，问她怎么来这了，完全无视掉颜荔儿和王齐宇。</p>
“你不是今天领证？”楼盛依旧是那副对谁都不想搭理的表情，语气到底算得友善。</p>
奚午蔓抬手指了颜荔儿，表示陪这位想考a美硕士研究生的朋友来参观a美毕业生的优秀作品。</p>
楼盛这才给了颜荔儿一个正眼，嘴角一咧，却哼出一声冷笑。</p>
“慢慢看。”他这话没有对专着谁说，转身回到刚才的地方，弯腰指出学生画中的明显不足。</p>
“叼毛。”颜荔儿毫无恶意地说出楼盛给她的印象，这时她已经跟着奚午蔓和王齐宇离开了画廊，正在门口等网约车。</p>
元旦期间很难打到车，这辆车还是王齐宇拍了半小时队才等到的，所以哪怕车从十公里外的地方赶来，还堵在了路上，他们也不敢取消订单。</p>
最终，却是司机取消了订单，由于在那条道上长时间堵车。</p>
王齐宇骂骂咧咧，试图拦出租车，可惜没一辆空车。</p>
没办法。受不了这凛冽寒风的颜荔儿提出，再回画廊看看画，好歹画廊里有暖气，等过了打车高峰期再出来看看。</p>
看画看着看着，颜荔儿又推开了那扇隐蔽的门，她对那位蓝衣男子的脸念念不忘，想着怎么也得拍几张照片。</p>
楼盛当然拒绝了她的拍照请求，也拒绝了与她合影。</p>
他蹙眉看着一旁的奚午蔓，以责备的口吻问：“你能不能稍微管一下你这位朋友？”</p>
“你凶她做什么？”颜荔儿毫不客气地回他，“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人，有什么问题你直接找我，干嘛要迁及无辜？跟你合影是我自己的决定，跟奚老师又没关系。”</p>
楼盛半是震惊半有趣味地垂眸看颜荔儿，嘴角勾着讥讽般的浅笑。</p>
他还什么也没说，一个温声细语的女老师走了过来，站到楼盛身旁，提醒颜荔儿不要影响到他人。</p>
她站在楼盛那边，楼盛却并不领情，三言两语拂了她的面子，惹得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p>
也许是出于最后的体面，也许是怕影响他人，女老师转身就出了画室。</p>
感觉到身下有股异常的暖流，奚午蔓离开画室前往卫生间。</p>
她进去时并没看见女老师，出来时注意到后者在洗手台前无声流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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