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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寒风中飘逝的梦

陆行觉得心里很苦闷,一个人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小酒吧,要了二十瓶啤酒一瓶接一瓶地喝着,“酒入愁肠愁更愁,”他越喝越痛苦,越喝越迷糊,越喝越麻木,一会儿大脑就好像成了一片空白,晕晕乎乎的……

夜里,陆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回到房间倒头便睡。

早上六点陆行感觉头很痛,但他还是给雨含发了短信:我因有事回家来了,今早七点的火车返校,想在上车之前见你一面,你六点半在你们学校东的小亭子等我好吗?

陆行站在一棵大树后远远地看着心爱的女孩,看到她焦急眺望的神情,酸涩的感觉立刻袭击了双眼,他静静地看着她,不敢走近又不忍离开,他怕走近她,他的意志就会立时被瓦解,家里的一切安排都会粉碎。他不舍得离开她,想好好的再最后看看她,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和她相亲相爱了,她是他的心肝,怎么能够没有,他的眼泪滑落下来。

陆行是个坚强的孩子,自从12岁说过要保护雨含之后,他就没有哭过,昨天看到妈妈下跪,他心如刀割,不管她做得对与错,那是生他养他的人,他哭了。今天看到雨含他又掉泪了,他明白世界上只有这两个女人值得他落泪,以后他再也不会为任何人流泪。他无限凄楚地在心里默默地对雨含说,雨含,我的亲人,我本想让我宽阔的胸膛成为你避风的港湾,和你共渡漫漫人生,让一切苦难和伤害远离你。可是,我是懦弱的,我没能做到!我不能让你羸弱的肩膀再和我担负以后更艰涩的生活,以其给你带来更大的负荷,还不如放手让你独自追求自己的阳光和幸福。我会永远站在你生命的边缘祝福你,只要你一切安好,就是我今生最大的心愿……再见了!

偷偷地凝视了雨含10分钟后,陆行痛苦地给雨含发短信:来不及见面了,你回去吧。然后关了手机,他不敢看雨含失望的表情,噙着眼泪飞跑着离开。

陆行默默地返回了学校。在宿舍里他眼前老是晃动着雨含纤弱的身影,和她在一起的开心快乐画面不停在眼前浮现,他们手牵手,笑吟吟。以后没有了她的日子里,他不就成了一具空壳,行尸走肉。一会儿又是母亲满脸泪水的可怜样子,陆行伤心欲绝。他知道如今只有分手才能让雨含完整,才能让他们的爱情永恒,他决定斩断情丝,突然一种壮士断腕般的痛苦袭上心头。

陆行苦涩地想:雨含这个明丽圣洁的女孩,以后我只能把她藏在心灵深处,成为我青春年少时最美好的一段回忆,也许这段记忆会成为我平庸生命中最绚丽的风景永远地飘扬在以后的旅途中,默默地点缀我寂寞苍白的人生。

3

冬天已经迈着沉稳的脚步降临,在这个百色萧条的季节里,我们不能因为惧怕寒冷而瑟缩在被窝里,青春的脚步要留下铿锵与坚实的足迹,有心的人好好积蓄力量,迎着狂风努力迈进。

傍晚,天气阴沉沉的,北风突兀地送来寒冷,说下雪还不下,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沉郁起来。晚上正在宿舍看书的雨含突然收到陆行的短信:雨含,我对不起你,不能信守对你的承诺了,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忘了我吧,祝你以后能幸福!

看到这条短信,雨含懵了。今天不是“愚人节”呀,陆行怎么这么捉弄她,今天早上让她白白等他一场,却没见上面。今天晚上又收到这样的信息,根据她对陆行的了解,他不是个爱搞恶作剧的人,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她打陆行的电话,始终关机,她又打他宿舍的电话,打不通。她真的不明白好端端的陆行怎么会突然发那样的短信要分手,她预感到事情的蹊跷,他一向是很理智沉稳的。

夜里雨含又打了陆行几次电话,还是关机。雨含的心纷乱极了,她预感到事情的不妙,也许他们的感情真的无法继续了,一丝伤痛重重地向她袭来,难道他又像童年时一样突然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她不敢再想下去……

早上五点多,雨含打陆行的电话还是关机,宿舍的电话依旧不通。她实在坐不住了,决定去学校找他,问个究竟。本来坐车爱晕车的雨含忘记买晕车药就急匆匆倒公交再坐火车去北京找陆行。

雨含是第一次来首都,这是一个多么让人向往的繁华大都市,经历了三个多小时难熬的火车,到达北京站的时候天已光明。下车后,她感觉到刺眼的阳光,真不愧是大城市,站台上煦来攘往的人群,各色各样的人呈现着不同的表情,招揽游客的人举着住店的牌子不停游说。雨含无暇顾及这些,匆忙去找公交车站。北京的公交车都比自己城市的要长出一节车箱,售票员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卖票。沿途的风景太应该好好浏览观光一下,可是她没有心情。

终于到了陆行的学校,雨含脸色惨白,仔细打量着这所大学,她思绪万千,这也是自己曾经梦寐以求的高等学府,可惜……在学校门口她稍做休息,以平复一下一颗焦虑不安的心。

正在此时,雨含突然看见陆行和方妮并肩走出来,陆行面无表情,目光呆滞,方妮却笑靥如花。她突然发现了雨含,下意识地连忙紧紧地挽住了陆行的手臂,脸上绽放着“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骄傲表情,甚至扬起头示威一样轻蔑地瞟了一眼雨含,雨含看见她与陆行依偎的是那样亲近,便什么都明白了。

雨含感觉天旋地转,大脑短暂空白,然后心尖锐地疼痛起来,她的指甲紧紧地嵌进掌心里,几乎刺出血来。此时她知道,那个说永远陪着她的男孩这一次将彻底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她残存的一丝理智提醒她这时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即使做不到优雅也要快速一些,不要让大城市的人看到她的窘迫。她悲恸地转身离开,感觉自己是那样的狼狈不堪,可悲可怜,为了幻想的一线希望居然做出这样没有理智的事情,答案已有,还问原因何用。

在凛冽的寒风中,雨含一个人落寞地走在举目无亲的异乡街道上,心情荒凉如孤立的沙丘,热闹的城市留下了她孤单痛苦的足迹,朦胧泪眼中,她仿佛看见初恋的梦正随风飘远,此时耳边传来张艾嘉的歌声: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像朵永远不调零的花

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

看世事无常

看沧桑变化

……

走吧,走吧

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也曾伤心流泪

也曾黯然心碎

这是爱的代价。

这朵初恋之花没等到怒放的时刻就因变幻莫测的风雨默默地调零了,那无尽的失望像天空突降的阴云一下子暗淡了雨含风和日丽的天空,只有无声的泪水伴着皎洁的月光默默流淌。雨含即使撕心裂肺地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已爱到心疼与无悔,他却毫无征兆地决绝地抽身离开,让她独自承受那份切肤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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