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试一试!”怀夕向那仵作扬了扬下巴。</p>
仵作推开了殓房的门,在前面带路。</p>
入目的是三具尸体,俱是用白布覆盖。</p>
仵作掀开白布,一家三口的伤口暴露无遗:“都是颈部一招毙命,是剑伤。”</p>
宋晚霁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怀夕的手就直接放在了朱大头的脖颈间,双眼紧闭,眼前似有狂风,半晌,她缓缓睁开了眼睛:“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人眼睑上有拇指大的伤疤。”</p>
宋晚霁微微眯起了眼睛,难不成这位夏姑娘真的开了天眼:“你能否把人画下来?”</p>
“当然!”</p>
怀夕随着宋晚霁出了殓房,去了衙房,桌案上有笔墨纸砚。</p>
她拿起笔,动作行云流水,不一会,白纸上出现了两个黑衣人,虽然以黑巾覆面,但是眉眼还是看得清清楚楚。</p>
宋晚霁拿起画纸看了看,又看向怀夕,似乎要从她的神色中找到破绽,可是,他却失望了,这位夏姑娘,一脸坦然,他把画纸递给一旁的差役:“让画师临摹,在城中搜寻凶手。”</p>
“是!”差役接了画纸就出去了。</p>
宋晚霁让人送了茶水点心进来,同怀夕说话:“我可以放八狗出狱,但是东樵子,暂时不行。”</p>
“为何?”怀夕冷哼:“就是因为当初道门的一句话,那小儿就要赶尽杀绝?”</p>
宋晚霁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朝门口看去,面色阴沉:“夏怀夕,你不想活了吗?”</p>
“哼!活?你指望我苟且偷生吗?”怀夕抬眼看向他:“像她一样?”</p>
宋晚霁没有明白怀夕口中的她是谁,他挥了挥手让门口的差役离开,这才好好同她说:“我知道你不服气,但是,你如今能留一命,已经是圣上开恩了,若是再和道门搅合在一起,恐惹怒圣上!”</p>
“道门?”怀夕的声音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谁说东樵子是道门的?”</p>
宋晚霁一愣:“不是道门又是什么?”</p>
“死门!”怀夕不躲不避地看向宋晚霁:“东樵子是我死门的信徒,大人总没有理由抓他吧。”</p>
“死门?”宋晚霁眼神微眯:“那你们拜的是哪位天尊?”</p>
“没有天尊。”怀夕拿起桌上的一块点心丢入口中:“我们死门不拜天尊,只拜‘死亡’,向死而生。”</p>
宋晚霁手指微捻,夏怀夕这一招偷换概念的确是破局之法,毕竟如今江湖之中门派众多,拜花拜草的都有,虽然没有佛教、道门名头响,但也的确存在,圣上要把道门斩草除根,是因为和道门有龌蹉,若是换个名头,也不是不可以。</p>
“好,只要东樵子承认他是死门的信徒,我也可以放了他,至于你!”宋晚霁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你身份特殊,就算此番立了功,若是要去除奴籍,也要上报中书门下,还要请圣上定夺。”</p>
“奴籍不奴籍我不在乎。”</p>
“这样,若是你保证不离开郑县,郑县之内,你是自由的。”宋晚霁如今是郑县的县令,这点权利还是有的:“若是去了外面,消息传回临安府,我就是想保你,也是保不了的。”</p>
“好,一言为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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