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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震启小镇人心乱叩心问道为知行(四)

“看吧,好人也不会得到好报的,就像你。”少年耸耸肩,似是在嘲笑着对方刚刚的善意。</p>

女人的头埋得更低了。</p>

“可世上多一个好人,总比多一个坏人更让人有活下去的希望,对吧。”</p>

“就像在你被土墙掩埋的时候,挣扎与绝望之间,有个傻乎乎的身影出现在你面前,二话不说就救人,救完了就走。”</p>

“你的良心未泯,我才与你说这些,换做旁人,我早就给它剁碎了喂狗。”少年恶狠狠的说着。</p>

“可好人也没有那么好。” 女人低声呢喃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身下的红云微微颤动了一下。</p>

“是啊,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选择做那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是为了所谓的道德感吗。”少年抬起手,对着天空比划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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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坏人多好,随心所欲,不用在乎规则,谁敢忤逆我的想法,有一万种方法让对方闭嘴。”</p>

面对少年的感慨,邋遢女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p>

此时,红云在天空中缓缓飘动,周围的小镇一片狼藉,倒塌的房屋、断裂的电线杆和满地的碎石,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地震的惨烈。</p>

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却无法吹散少年和女人心中的困惑。</p>

面对少年的感慨,邋遢女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p>

“对不起,我不知道。”</p>

没有理会女人的话,少年继续碎碎念。</p>

“这个世界太恶臭了,大鱼要吃小鱼,小鱼要吃虾米,虾米要吃微生物,微生物要吃自然界,自然界又要吃大鱼。”</p>

“明明大鱼已经很大了,却还想更大,甚至觉得大海已经容不下了自己,想要去陆地、去天空闯荡一番。”</p>

“可那又怎样,陆地有人,天空有鸟,管你是多大的鱼,到后来都是被排出成为粪便的货色。”</p>

“于是啊,大鱼就说,那我不当鱼了,它给自己安上翅膀,安上四肢,成了一个四不像的怪物。”</p>

“这次的大鱼与其他生物更是格格不入,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明明它已经不再是鱼,为什么还是没有被人接受呢。”</p>

“你说,这是为什么?”少年问道。</p>

邋遢女人沉思片刻,给出了答案。</p>

“欲望。”</p>

少年打了个响指。</p>

“冰狗,恭喜你,答对了一半。”</p>

“大鱼选择来到陆地,而这片区域中生活的是人,既然是这个自诩万物之灵的种族,那么,它就要面对另一个问题。”少年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p>

“人性。”</p>

“欲望引导着大鱼走向不归路的,而人性就是一个巨大的铁锅,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作料,料酒、白酒去腥、豆瓣酱增香,生抽提味,老抽提色,白糖提鲜,辅以盐佐味。”</p>

“想吃松鼠桂鱼,就先在大鱼身上裹上混合搅拌后的淀粉,炸至定型,想吃烤鱼,就把大鱼开肠破肚,清理干净,腌好烧料。”</p>

“可无论怎么做,大鱼始终都没有逃离开人性的牢笼,或者说,在它上岸的那一刻,结局就已经写完了。”</p>

女人默默听着,发问道:</p>

“如果它先选择上天呢。”</p>

“不,它不会选择上天的。”少年摇了摇头。</p>

“为什么。”</p>

“因为鱼的记忆只有七秒,飞在空中它容易迷路,飞着飞着就丢了。”少年哈哈大笑,牵动了伤势,整个人呲牙咧嘴的。</p>

“可怜的鱼。”女人感叹道。</p>

“可怜?”少年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大的笑话。</p>

“如果大鱼可怜,那么被他吃掉的小鱼可怜么,小鱼吃掉的虾米不可怜吗?虾米吃掉的微生物不可怜吗?按照你那么说,天底下就没有不可怜的。没有人在乎的。”</p>

“我在乎。”女人小声说道。</p>

少年耳朵极为灵敏,冷笑一声:“是,你多好人啊,像你这么好的人可不多见,想必你现在家庭美满,父母具在,儿女双全了吧。”</p>

女人闻听,脸色发白,低着头不再言语。</p>

少年眺望远处还在奔跑的人,揉了揉自己的脸。</p>

想着那个人之前还在幻境中与自己信誓旦旦的说不救,与自己争辩救与不救,可在遇到问题后,还是第一时间冲了上去。</p>

这人真是傻到令他无法吐槽。</p>

你能获得什么呀,我的哥哥,在这累死累活的,还不如躺在原地更舒服呢。</p>

他不理解,于是突然扭头看向邋遢女人。</p>

“你说,我哥哥他到底图什么?”</p>

女人像是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而后沉思着,看了眼我离去的方向。</p>

是那个少年吗,也不算少年了,二十多岁,只不过看着并不大,可能是不高的缘故,总是给他一个二十出头的错觉。</p>

“为什么问我。”女人不解,相比于自己,身为兄弟的少年岂不是更了解他。</p>

“因为他是我哥哥,不是我,我不理解他的行为,也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少年解释道。</p>

“你和他很像,都是大傻子,傻子的世界是包容的,互通的,所以我问你理所当然,就当做救你的薪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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