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这一箭射空,那老豹子眼中流露出颇具人性化的颜色来,而后其纵身一跃,目标直指贾蓉身后挂着的猎物而去。
贾蓉见那老豹子扑来,心理学的不惊慌,只用左手弓挡住脖颈,右手往腰间一抽,便抽出宝剑来。
贾蓉跨下马匹是经历过刀枪剑雨的,一头豹子扑来,自是没办法让其慌乱。
如此,老豹子飞扑,贾蓉持剑相迎,马儿希律律叫着,前蹄微微虚着,准备着给那老豹子来一下狠的。
这事说来麻烦,实则只在转瞬之间。
一人一豹一马,交错而过。
只见那豹子嘴里叼着只锦鸡,而马上,贾蓉手中宝剑,也有血迹滴落而下。
那老豹子吼了一声,前腿一软,便栽倒在地,临近死亡,其也是死死咬着那锦鸡不松口。
贾蓉见状,笑道:“人为财死,兽为食亡,何其相似。”
说罢,贾蓉下马,将那豹子仔细捆好,而后骑着马,便往营地去了。
……
贾蓉走时,那营地还空落落的,没什么威严礼仪在,就同一般行人歇脚似的。
不过,于炘毕竟是大乾亲王,现又顶着个半真半假的太子名头,如此,巴结的人也多。
等到他在回营地,刚才有些简陋的行帐现是各样东西都有了,仪仗、婢女、守卫……
贾蓉到了营地面前,下马将马屁股上挂着的猎物取下,而后提着,就往里面走去。
刚提前去狩猎的各家子弟现也回来了些,众人看见贾蓉提着一堆东西过来,皆是眼中流露出羡慕之色,未几,又有几个人上来恭维起他。
“早有耳闻,寿乡伯文武双全,今日一见,方知此话不假。”
“古之名将,通天文,知地理,行军布阵,手搏虎豹,想来说的就是寿乡伯了。”
“常言道,人老城瑞,兽老成精,看着豹子,怕是上了岁数,如此,兽乡伯还能猎得,当真威武。”
……
前来恭维的,都是京城里不得意人家的子弟,这些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分明一苗苗随风飘摇的墙头草。
这些人是不曾见刚才贾蓉和于炘的那番言语交锋,否则,想来不会这会凑上了。
贾蓉是个伸手不打笑脸人的人,众人恭维,他也生受了,而后一提手中东西,现道:“这地想来也该有厨子了,如此将这些与厨子,该如用的,自在取用便是。”
“不过,锦鸡尾羽和那豹子皮非得给我留着。”
贾蓉吩咐人吩咐的自在,那些人也是懂事,有人笑着便接过贾蓉手里的猎物,还有的,拥着贾蓉就往行帐里去了。
众人走至行帐面前,便有好事者,大声道:“寿乡伯贾蓉猎的锦鸡五只、林雀三只、斑花豹子一头。”
这人喊罢,便走进行帐里。
贾蓉跟着众人进去,略一打量,却见于炘正面无表情的看向他。
贾蓉自顾自的笑了下,而后,便寻了把椅子坐下,吃起茶水来。
未几,不知牛往道同于炘说了什么,主位上,于炘点了点头,而后脸上凑出来个不在自在的笑,朝着贾蓉走来。
贾蓉见状,心里暗自叹息,他是真不想掺和到这种权力斗争中来,何况,于炘其人就是后面坐上皇帝,想必也是忌惮为多,不见得会对他贾蓉多好。
不过,刚才那是帐中无人,又是于炘先威逼贾蓉,是故,贾蓉才还以利嘴,现帐中人多,于炘又是带着笑过来的,贾蓉也就没有冷眼相待,反而也是堆着笑,起身行礼。
于炘走到贾蓉面前,笑道:“单人独骑、生杀虎豹,寿乡伯可为我大乾英豪。”
于炘嘴里说着些没价值的恭维话,贾蓉听后,略一琢磨,便琢磨出于炘的用意来。
现他于炘呼声虽高,可乾明帝那里,却是没有把他真正定下来。
贾蓉年纪小,又深得乾明帝信任,只要他自己不寻什么造反的事,后面,不知能兴盛多久,在很多人眼里,贾蓉的选择,其实某种意义上,代表着乾明帝的选择。
若是现贾蓉同他于炘不睦,恐怕,很多人心里就要泛起嘀咕了。
贾蓉如此一琢磨,而后似笑非笑的看向于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待到于炘脸色微变,已有些沉不住气的时候,贾蓉这才笑着一把拉住于炘的手,开口道:“,那豹子被臣一刀割喉,皮毛完成的好,臣本想将那豹皮献于殿下的,只可惜,那是头老豹子。”
贾蓉这话一出,于炘脸上便泛出一丝潮红之色,他道:“本王第一次见你,是你搅和了我的寿宴,如此,本王心中对你一直有芥蒂,后来,本王仔细读了你的书,再又看了你的卷宗,这才明白我自身的浅薄,既然寿乡伯有意以豹皮相送,那它是头老豹子又有何妨呢?”
于炘说罢,贾蓉不假思索便道:“既是殿下不嫌弃,那这豹子皮臣也不吝啬。”
贾蓉话说完,于炘哈哈大笑,而后意有所指的道:“本王大度,寿乡伯大气,我们是天生的朋友啊。”
……
这边于炘讨豹子事完了,未几,便有伺候的下人过来,手里拿着那张豹子皮。
这豹皮刚剥下来,还未曾经过鞣制,只略清洗了下,看起来不那么脏、没了血腥味。
那下人将豹皮拿来,于炘眉头皱了皱,而后暗自一咬牙,接过豹皮,给帐中众人展示了番,而后便往椅子上一铺,人再直接坐了上去。
于炘坐下,又同众人夸耀起贾蓉的威武,话里话外,透露出他同贾蓉关系很好的消息。
贾蓉在一旁静静听着,既不反对,也不出声应和。
未几,正当于炘寻着话,说到贾蓉与扬州清查盐税时,突有人在外面呼喊,道:“快请郎中来,石兄伤了。”
帐中众人一听这话便猛的起身,其中于炘最是着急,忙走出帐,问道:“石永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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