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缘贸然来此又未经宫人通报白哲着实一惊,但他性子冷淡面目无情道:
“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黑灯瞎火跑到此处作甚?”
镜缘并未有所解释只是跑向白哲一把搂住那芊芊细腰痛哭失声道:
“为何不让灵医好好医治?伤的如此之重你可知我心疼难受?”
白哲并未作答只是将镜缘缓缓推开眼神似有欣喜却也似有惊慌,只是理了理自己的长袍。镜缘并未在意又一把搂着白哲细如柳柏之腰放声喊道:
“由那银王伤我万千,我也不愿见你如此模样。”
白哲见镜缘伤心便没有再次将他推开任由他发作,但神色着实有了几分动容宽慰道:
“都已经是1600岁的人了,却还这般小孩子气也不怕旁人取笑。”
镜缘不管其他继续哭道:
“那又如何?我不似你这番坚强,母亲说过想哭就哭想笑,活着本是身不由己,倘若再愧对自己当真枉活一世!”
白哲见镜缘这般单纯想来自己自年幼都未曾洒脱失声过也,便随他在自己怀里肆意发泄,一时间他好似回到从前。
那时镜缘也犹如这般趴在怀中大哭,幻灵欺负了他、宫人背后议论他身份、白斩罚他也只是这般哭闹,但时过境迁镜缘离开他独自而居的这200年里他便未曾再见过如此纯粹的眼泪。
白哲摸了摸镜缘的头道:
“莫要哭了,我伤的不重再过几日便可痊愈。”
镜缘道:“你骗人,明明伤的很重且是因我而伤,我当真心疼是我惹得祸为何要让你这般?”
白哲道:“莫要犯傻那人变换成我的模样定是与我所关联怎能与我无关??”
镜缘抽泣道:“那也是因为我的好奇心引起,如若不然以你品行定然是闹不到大殿之上,父亲定会信你压了下来。”
白哲向来为人光明磊落他的言语乃是毋庸置疑,倘若白斩知其原委定是相信,那镜缘不插这一脚想必白斩也决然不会提及假白哲一事,找众王商议便可。
镜缘这番难受,白哲却从未怪罪过他惹是生非,只是深感自责自己灵力不足才让那银王伤了镜缘,白斩大怒罚他定然手下留情,可那旁人巴不得他们这些非正统血脉早早伤亡。
王族宗亲早已对他们不满,一来他们并非血统尊贵,假以时日却要与他们平起平坐,他们的后嗣见白哲、镜缘也得行礼尊崇。
二来镜缘性子刚烈口无遮拦,白哲脾性冷漠向来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大明殿见到他们屡屡犯之,早都欲先除之而后快。
五王乃是诸王之首自然顺义众人心思,只要逮到时机必会落井下石,不得让他们东山再起。
自幼白哲便发誓镜缘乃是他的光明定要誓死守护,可是大殿之上境界高低压倒性的实力他却无能为力,为此他终日不见人只想好生修行不让此事再次发生。
白哲陷入深深沉思道:
“倘若倘若我有能力护你,你可愿抛弃身份随我远离是非,选一个无人问津之地了此一生。”
镜缘年幼情事未知,他全然不知白哲说及此话意欲何为?未曾思索便抹抹眼泪道:
“说什么胡话,你我虽血脉非得那正宗,但也是父亲母亲的孩儿,将来定要与父亲分忧为白雪狐国效力,怎么去向他方?”
白哲叹道:“罢了,你还尚未成年不知世间还有诸事可贵,我与你说这些作甚?”
说罢似有几分苦笑眼神落寞,妖界成年前诸如人界凡人成年之前是分不清情爱和喜欢有何差异的,只是以修行为重虽心生懵懂但那也是随了天性,所谓喜欢并非两人相悦之情只是一己私欲罢了。
镜缘不明所以,但白哲已然成年怎会不明白自己的情之所向。
镜缘伤心白哲也是心痛不已,经其软磨硬泡他只好应下让灵医好好诊断,那镜缘才肯作罢。
瞧着镜缘这番稚嫩想到自己灵露已致,宫人不日便会发现,他已然正式成年到了离开明心殿封王的时日,镜缘这般孩童心性他怎能安心离去满心忧虑轻声道:
“望六道九界诸圣垂爱,莫要让你失了这份单纯。”
半晌镜缘才停止了哭闹,突然他似乎想到一事神色郑重的问道:
“我昏迷数日,不知那日之事最终如何了之?”
白哲道:“母亲大怒五王皆是吓破了胆自然不敢再说此事与你我有关,但听闻此事非同小可他们商议了一宿也是没有头绪,便各自回府歇息了。”
镜缘冷笑道:“如此大的阵仗却这般草草了事,也就只有那五个蠢货能干的出来。”
白哲欲言又止将镜缘推离胸前盯着双眼道:
“此事并未了解假以时日他们定会大作文章,答应我以后做事莫要再如此莽撞!”
镜缘揉揉眼睛道:“知道了,见你神色这般好似要离我而去,我两此生不复相见一般着实让人不安。”
白哲平静答道:“悲欢离合、生死难料我离你而去你也得护好自己,答应我!”
镜缘点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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