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尊重勾虹玉的选择。</p>
勾虹玉不是不知道野外的凶险和恶劣，但她执意留下来，苏澄也没什么可说的。</p>
勾虹玉走后，苏澄就准备回基地了。</p>
夕阳沉没到地平线以下，傍晚的温度似乎又低了一些。</p>
苏澄原路返回，只是这次周围没人，她“走”得快了很多。</p>
再次经过和勾虹玉遇到的地方时，苏澄发现那辆装甲车竟然还在。</p>
车子周围站了几个穿着好几套作战服和常服的联盟军，因为温度低的缘故，他们都不住呵气跺脚，还有几个干脆绕着装甲车跑圈——其中就有那个装甲车驾驶员。</p>
小刘远远地就看见苏澄了，“是你啊！”小刘跑过来，朝苏澄身后望了望：“玉姐没跟你一起回来吗？”</p>
显然，这人并不相信勾玉红说的。</p>
苏澄回答道：“她说她不回基地了。”</p>
“啊？”小刘挠了挠后脑勺，脸上满是困惑，“她不回来，能去哪啊？”</p>
“怎么回事，是玉姐回来了吗？”</p>
那边跑圈的、跺脚的联盟军都围了过来，那边装甲车上还下来几名女性联盟军，她们都看着苏澄，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p>
苏澄沉默了一阵，改口说：“你们回基地吧。你们玉姐办完事自己会回去的。”</p>
“这样吗……”小刘的表情明显松弛了一些，他又朝苏澄身后张望，那一片黑暗里，勾虹玉似乎随时都会出现，冲他说一声“嗨，看我找到了什么”。</p>
可此时的那一片黑暗中，什么都没有。</p>
所有人都又冷又饿。</p>
“那我们不等了，先回基地吧。”小刘说。</p>
“真的不等等吗？”有人问。</p>
“哈啾！”有人打了个喷嚏。</p>
小刘开始把人往车上赶，“回去吧回去吧，太冷了，咱们这就回基地！”他又回头问苏澄，“额，你跟我们一起走吧？”</p>
苏澄想了想，点头，“那麻烦了。”</p>
“不麻烦不麻烦！”小刘笑的有些腼腆。</p>
苏澄被安置在副驾的位置——这个位置本来属于勾虹玉的。</p>
座位上放着一双皮手套和几块散装的口香糖，苏澄拿起来，放进装甲车夹层收纳里。</p>
装甲车开动起来。</p>
小刘升起隔板，过了一会儿，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苏澄，“其实……玉姐不会回来了吧……”</p>
苏澄望着前方，没说话。</p>
道路不平，车灯光打在路面上，上下颠簸。</p>
小刘叹了口气，“玉姐一直有心病，她……”</p>
小刘的声音隐没在安静的车厢里。</p>
其实勾虹玉心里一直有道迈不过去的坎儿，基地的海蒂教授是她的心理医生。</p>
但勾虹玉应该不想太多人知道她的事情吧，所以小刘闭上嘴没再继续说。</p>
小刘白天时候眯了一觉，他也适应了时常开夜车的情况，因而就算今晚要开一夜的车，也没问题。</p>
但身边太安静了，他想找个人说说话。</p>
“我叫聂霜，你是有话想跟我说么？”苏澄目视着前方，开口说道。</p>
小刘“哈哈”笑了两声，他看了苏澄好几眼，被发现了，有点尴尬，“我叫刘峙，大家都叫我小刘。啊聂霜，你为什么一个人在野外啊，你是联盟军吧？”</p>
“是。执行特殊任务。”苏澄随口编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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