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女士，我知道你过去在学校里曾经帮助过秋影，但很遗憾，我能帮你的，只有现在这么多了。”</p>
“想开些，你们至少还能混个直系亲属的小团圆。别的家族却只能全族一起去下面大团圆了，你不是赚麻了？”</p>
“哈？你问我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你他妈认真的？这句话不是应该我来问吗？你们为什么要做到那一步？”</p>
帝都，云家主家的门前。</p>
云晴浑身颤抖着，恐惧着。</p>
她已经知道，这不过是她的梦境。</p>
可是……这已经是她四天以来又一次重复梦到这片完全相同梦境了！</p>
一年前，她的梦中只有一片模糊的印象。</p>
燃烧着的云家房屋，横尸遍野的云家人，一群实力恐怖，无可匹敌的敌人，还有一行隐隐约约的文字。</p>
内库烧为……天街踏尽……</p>
她通过残存的印象得知，造成这一切的人似乎来自江杭省。</p>
也正因如此，她在一年前从帝都转来江杭省，就是为了能够找到这个人。</p>
但是，一无所获。</p>
她一不知道名字，二不知道长相，只能凭着运气和感觉去胡猜。</p>
而就在四五天之前，这个梦境突然变得清晰起来。</p>
她也终于得知了那个人的名字，墨奇。</p>
她能知道名字，是因为墨奇亲自接见了她。</p>
没错，就是接见。</p>
在云家的一片废墟和残骸之中。</p>
他语气平静地讲述了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p>
从最初的遭遇，到这几年中他查到的真相，再到其他家族的牵扯所引发的一连串事件。</p>
“我不知道那群连文明都已经消失，只能靠抢别人身体过活的丧家野鬼，究竟给你们这群脑瘫家主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们居然都对它们许诺的长生不老之法深信不疑。”</p>
“整整六年，你们这帮子狗杂种给老子扣了个叛族者的帽子，整整追着老子杀了六年。”</p>
“杀掉我了吗？”</p>
他凝视着自己，神情之中没有讥笑，没有疯狂，更没有歇斯底里和滔天怒火。</p>
只有费解。</p>
“我很好奇，是谁给你们的自信，让你们觉得，把别人害到家破人亡，只不过是一次‘传承千年的世家大船无意中点起的小小涟漪’，让你们觉得，造成什么后果都只是没有办法的事而已？”</p>
“是什么，让你们觉得做出任何事都不需要付出代价？”</p>
在云晴的眼前只有一个人类，还有他带来的几只御兽。</p>
奇怪的是，这里面的御兽，只有两只有着完整形象，其余的御兽，都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样貌，甚至看不清究竟有几只。</p>
一只是个猴子，却已经颇具人形，身披金甲脚踏金靴，手拿一根有苍龙盘踞的长棍。</p>
另一只是一条狗，准确地说，是一只黑毛细犬，正眯着眼睛打量着自己，一举一动竟有些狡诈莫测的感觉。</p>
她记得，自己面对墨奇，似乎是来兴师问罪的。</p>
可是声音之中，却带着无法掩盖的颤抖：</p>
“你……你都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了！你为什么还不肯停下？”</p>
而在她的身后，是一个被捆缚着，正破口大骂的中年人。</p>
那是她的父亲。</p>
“够了！别再跟这个疯子废话了！你应该直接拿剑刺向他！你知不知道这个王八蛋杀了多少云家人？你知不知道，我们云家七代心血，统统被这个畜生给毁了？”</p>
如此恶毒的唾骂声，却完全没有引起眼前这个男人的丝毫情绪波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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