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大夫,表情顿时精彩起来。</p>
有人皱起眉头,露出不解之色。</p>
有人更为直接,干脆露出了些许鄙夷。</p>
还有人不知在想什么,反倒笑了起来。</p>
一位年长的神医,名为孙道川,摇头叹息道:“既然没有证据,为何两位会这般言之凿凿?实在叫人费解……”</p>
陆知白微微一笑,朗声道:“没有证据,就代表一定是错的么?就好比时间,一样是看不见摸不着的,难道它就不存在吗?”</p>
当下有人不满了:“你这是强词夺理!”</p>
另一位年轻郎中,拱了拱手道:“陆公子,我等远道而来,就是想要解答心中的疑惑,还请慎重对待……”</p>
陆知白点点头,道:“倒是在下轻浮了,还请大家不要担心,我会尽力讲明白的。不过……”</p>
他看了看叶长春,还有自己这挺喜欢医术的五哥,投去求助的目光。</p>
这么满院子人,他可搞不定,还得拉点友军。</p>
两人皆是对他微笑,彼此心中明白。</p>
陆知白便道:“有时候,我们根据已有的现象,总结出了规律;但另一些时候,我们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是一个过程。”</p>
众人听了,露出思索之色,有些人已是点起头来,显然听明白了。</p>
一个大夫笑道:“这不就是先射箭,再画靶吗?”</p>
陆知白一想,点了点头,说:</p>
“也可以这么说。但确切地说是,先射箭,再找靶。有时候射对了,有时呢射错了。可错也有错的好处,方便我们推测靶子究竟在哪里。”</p>
“这细菌学说,也正是如此。各位,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现在也没有方法叫我们直接看到细菌,却可以通过实验来间接证明,此物确实存在。”</p>
说到这里,他转向了叶长春。</p>
叶长春不慌不忙,微笑着解释道:“诸位请看,我这里有一些病人的记录。”</p>
他耐心地说道:“诸位,我经过多次实验,对感染的伤口分别采用不同的处理方式。</p>
便发现杀菌之法,对于治疗外伤至关重要。若能有效杀菌,病症自可痊愈。”</p>
“同时,前段时间,在陆公子的帮助下,我还做了另一个实验……”</p>
他叫人拿出一个曲颈甑(zèng)来。</p>
此物完全透明,圆底大肚,像个葫芦,但上半身却连了一根又长又弯的玻璃管子……</p>
众人看着这奇异的东西,不由得都露出狐疑之色。</p>
有人问道:“叶先生,这是什么东西?里头装的是什么?”</p>
“诸位,今日我要向大家讲述一个惊世骇俗的实验,我称之为肉汤实验。它将有力的说明,这世界上,确实存在细菌!”</p>
叶长春的声音沉稳却带着几分激动,他双手将曲颈甑高高举起,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p>
与会者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和震惊。</p>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物件,不少人眉头紧皱,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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