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队长，我这腿脚不方便。”
啪。
老兵粗暴的把右脚搭在旁边的弹药箱上。
拍了拍，发出砰砰两声。
是一只金属假肢。
有点不给面子。
李响走上前去，在老兵旁边坐下，淡淡说道：
“我爸要是没死在城墙上，也和你差不多年龄了。”
老兵一愣。
“可惜他死的那天，我还在我妈的肚子里，没机会见他一面。”
老兵脸色一变，沉默半晌，把烟掐了。
李响却拿起旁边烟盒，抽出一支递过去，给他点上。
“队长，我……”
老兵开口，却被李响打断，“我记得军中有规定，残疾者，可以退役，或者退居二线做文职，你怎么还在这服役？”
老兵讪讪，“我大老粗，字都不认识几个，哪做得了文职工作，退役了，也只能去查水表，整天和社区那些更年期的老女人打交道，有卵子意思。”
老兵忽然咧嘴，“还不如留在这城墙上，杀几只凶兽。”
旁边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士兵插嘴道，“队长别听他的，老王是怕他老婆，才不敢退役的，他老婆可凶了，跟母老虎一样。”
老兵一把扯下金属假肢，砸向那年轻士兵，“去你大爷的！”
其余几个士兵，都哈哈大笑起来。
老兵捡回假肢，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歉意的对李响说道，“队长，我们之前不是在给你脸色。”
李响嗯了一声。
老兵又说，“上个月，我们的队长牺牲了，一直是狄副队长在做代理队长。”
“上面也说了，要给他转正的，我们也都服他。”
“可今天忽然变卦，把你空降过来。”
“我们看你年轻，以为你是个过来镀金的关系户，所以……”
几个士兵，都有些不好意思。
李响的父亲死在战场，现在他又加入了城防军，这李家，便是军人世家了。
在家门前，都能挂牌子的那种。
“你的话，说对了一半，我算是个关系户，”李响淡淡的说道，“但不是来镀金的，而是……”
他环视一圈，缓缓的说：“和你们一起战斗的。”
正此时。
砰的一声炸响。
紧接着，脚下传来震动。
刺耳的尖啸声由近及远。
李响抬头看去，就见一颗炮弹，划破长空，向北方飞去。
老兵吸了口烟，看向北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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