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之前女皇说的名义上的亲父,零尘说过的与之同名的顾白,李袖春不由起了几分好奇。这凤君,身上到底有多少个秘密?连她都想知道,了解他身上看不清的故事。
实在是,因为他这个人太矛盾了。
明明有那么大的权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时不时露出几分纯真来,让人好奇不已,他本身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子?是高高在上,令人敬畏?还是如今天在买衣服时那样,费尽心思只为省几个钱,让人心疼?
花顾白察觉到李袖春的目光,偏头,斜睨了她一眼,伸手稍稍挡住自己手下的宣纸,然后看了看她手上已经写好的信纸,道:“你这人,写好了信也不说一声。就知道偷看我。”语气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娇嗔。
“字很好。”李袖春扯了扯嘴角,反正是比她写的字强太多了。
花顾白掩唇,轻轻一笑,“哪有。”她就知道逗自己,他的字哪比得上她半分?以往他都是偷偷捡她扔掉的字帖练,就为了能写出跟她一样的字,想要赶上她。才导致,他现在的字体不伦不类,混杂着两种风格。
李袖春急着把信送出去,看他轻声打了个哈欠,便道:“你去睡吧,我先去送信。”毕竟古代的送信方式还挺落后的,都需要去固定的地点驿递。然后快马送出,一旦过了下午的某个点,谁会特意等你然后再跑一程?那只能等下一趟。
本来就送信慢,若是再等下一趟,怕是又不知拖多久才能被冯封收到信。
花顾白垂头细细想了想,确实,如果带上自己,怕是也麻烦,还不如让她自己去送信。便点了点头,由李袖春送回了床榻上,盖着被子困觉了。
再醒来,花顾白是被外面的敲门声吵醒的。
他揉了揉睡眼,把睡掉的外衣扯了上来,侧耳去听。似乎是秦婶正在外面敲门,叫着李袖春的名字。一动不动的坐了会儿,花顾白不打算理会。一是不想掺和别人的事,二是,屋里没亮灯,一看就是李袖春还没回来,秦婶一个女子,他一个男子,怎么想都不太方便。
但是,敲门声越来越吵,秦婶坚持不懈在外面叫着。
花顾白如一个狐狸,不耐地顺着毛一般,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才叹口气,去摸轮椅。
“李袖春!袖春啊,是小郎君你啊。”秦婶探头往里看了看,“袖春呢?”
“她不在家。”花顾白并没有侧身让她进来的意思,他本就不喜欢外人进入他和李袖春的院子,而且,毕竟孤男寡女,男女大防。
秦婶她焦急地在外面跺了跺脚,转了一圈,急道:“那可怎么办”
花顾白看她不像是寻常的样子,便出言说了句:“如果,秦婶有急事找妻主那我,等她回来转达她一声。”
花顾白提及妻主二字,不由眼睫颤动,刚睡醒的脸透着嫣红。如花蕾一般含苞待放的样子,让秦婶也愣了愣神,随即她晃了晃头,“是你的秦叔,不知怎么的,吃饭时忽然就昏倒了。怎么也叫不醒,我想让袖春帮一把,送去看郎中。”
这下,花顾白也露出了焦急之意。虽然对秦婶不怎么上心,也看不上秦婶,但是想到那个同样可怜的男子,他也是惦记几分的。
正在花顾白出口想说不如找别的邻里帮帮忙,别耽误了看病。那头,姗姗来迟的李袖春回来了,她柔声道:“这不是秦婶么?”
花顾白眼睛一亮,专注地侧头看着李袖春,面带喜悦之色,小声道:“你回来了。信寄出去了吗?”
李袖春一怔。心里升起一种,自穿越到这个时空里,就没有过的暖意。她看着他眼底的专注之色,忽然有些感慨——在皇宫,恨春除了伺候自己以外,就是毕恭毕敬的样子,自己回来也只是端茶倒水。而毓柳更不必说,杀母之仇让他不可能对她的到来,露出喜悦。
这还是第一次,李袖春觉得,被人等着,期待着。
她禁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恩,我回来了。没寄出去,似乎是说需要封漆。走的太急,把信封给忘了。”然后,收手,与那边的秦婶交谈起来。
花顾白恍惚了一下,抬起手,傻傻地覆在她刚刚摸过的地方。等他回过神,那边的李袖春已经决定跟秦婶先去送秦叔去医馆了。
说来可笑,秦婶竟然因为得了新娇夫,夜夜笙歌,搞得连抱起秦叔的力气都没了。
李袖春把没寄出去的信塞给花顾白,道:“我先去一趟,你注意看家。记得,别再给别人开门了。”李袖春实在是担心,凤君不通人情世故,这次是秦婶,万一下次是村落里的地痞流氓怎么办?再说,凤君这个长相,被盯上的可能性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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