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卷焕然一新

茶楼离红尘居也就不到二里地，近的很，二人三两下就走回了红尘居。

婉素带着司徒芯就回了红尘居的二楼厢房里，一袭白纱襦裙安静的放在桌前，边上配套着特制的白纱手套和面纱。

看见来人，坐着的司徒凝茹带着笑意站起来，拉妹妹过来，她道：“芯儿，来，快试试，这合不合身，若不合身姐姐再给你改改。”

司徒芯很是茫然的看着笑呵呵的两个人，抱怨了一伙儿打扰她听书后，才去换了衣服。

直到换了衣服出来，司徒芯才反应过来，裙子很好看！

上好的白纱绸缎配上得体的剪裁，穿在司徒芯身上显得无比俏皮可爱又灵动活泼，令人赏心悦目，连带看的两人也好心欢喜。

婉素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其实司徒芯长得很好看，尤其是那双泛着青的大眼睛，活泼灵动又天真无邪。

只是她卸去了一身满是补丁又灰不溜秋的乞丐服，摘下来手上破旧的皮套子，她手上所露出的皮肤白的发青，玉指分明的骨节上也都透着好似快散去的淤青，显得有些病态。

“你的手……”婉素不知所云的叹了一声，站在一旁有些担心。

“没事的，我的身上就是这样的，不要担心~”

她没说，她的身上但凡有关节的地方都是这样，比如膝盖，手肘。

凝茹毫不在意的拿过一旁的手套递给司徒芯，仍是温柔的笑：“这纱料我已经用染料混着药物浸泡上了数月，这手套的内里也给你缝了蹭细羊皮。寻常人便若是不小心碰到了你，只要你不运气调息，或是不长时间触碰到你，就不会有太多大碍，最多就是痒麻上数日。

之前，也没想着你这么快就会下山来，还想不用颜色款式都预先做好了衣裳再送给你，今日就先换上这套吧。”

一旁的婉素还是听得一脸懵，但她也没多嘴问。她只是笑着道：“早就该换这女装了，真好看！”

司徒芯心花怒放的看着铜镜前的自己，满心欢喜着自己这一身新衣。

对她来说若是寻常布料给她做的衣服，常年穿着皆会成毒，所以她本身的内里衣物都是婶婶特制过的。姐姐是不会随便给她做衣裳的~刚刚的那番话，就证明了这料子一定是用了名贵的毒草和药物浸泡特制过了，也就是说，她以后可以天天都穿这般好看的衣服了！

哈哈哈！开心！！

“姐姐你也太好了！”欣喜若狂的司徒芯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顺带还问了句：“不过为啥突然要给我做衣裳？”

凝茹微笑着把司徒芯拉到镜台前让她坐下，一边伸手解了她原本随手盘的男式束发，接着耐心的梳整，一边笑吟吟的说道：“时日如流，芯儿已经是大人了。”

“这山下的女子，十五岁便及笄，你已经十六了，可是因为在山上，姐姐都没有来得及好好的给你梳洗打扮过，我……”手上虽然没停，但说着说着，司徒凝茹不免有些伤感了起来。

还再小的时候，婶婶便说过，司徒芯全身至药至毒，连血都异于常人是深紫红。所以当她十二岁开始应允下山采办之后，便把替她这个活泼调皮的妹妹找解药当成了首要的大事……

这红尘居本来也没有那么出名，甚至连她司徒凝茹最初会来到这儿都是因为初下山时单纯善良被骗进来的。

但后来她发现，这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青楼却是比客栈还来的消息灵通的地方，除了善心和机缘，会在这儿安顿，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为了她这个妹妹！

——所以她也才会自此揽下了这红尘居的经营至今。

但时光匆匆，已经六七年了她却依然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医治司徒芯的灵石妙药……

而小时候，婶婶还背着司徒芯便和她说过，若是一直无药无灵器，那恐怕，司徒芯的寿命也不会太长……

“哎，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好，都晚了一年，才给你贺成人礼。”

虽然一旁的婉素什么也没看出来，可司徒芯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话里的凄意，她知道她这个姐姐十分疼爱她，所以她毫不在意，笑的无邪：“对啊，我都忘了，是我生辰诶，有姐姐可真好~”摆着一脸纯真，她问：“不过，那个什么急鸡是什么鸡啊？好吃吗？”

扑哧一声，连同边上的婉素一起笑起来。

被成功逗笑的凝茹一扫阴霾，她手上没停的答道：“及笄，意示着女子十五岁初长成，名门的女子，到了十五岁，都会笄礼，咱芯儿，也有。”

不是，她问刚刚的话不是逗她们，是真的不懂啊！鸡？什么鸡？

纵使在山下已经呆了一月有余，司徒芯还是如原来在山上一般，不在意礼数，随心所欲只求自己开心。当然连带着，除了多认识了几个字之外，所有该学的她也是一丝一毫都没有学！

及笄这种对她来说既生僻又从来没有参与过的女子成年礼数，她就更不知晓了！

哎呀，算了算了，管他什么鸡！

司徒芯摆摆手，反正有着神通广大什么都比她强的姐姐在呢，她才懒得深究了。

凝茹继续为司徒芯编发，一点一点的盘绾，直至片刻后——

她已经彻头彻尾的变了副样子。

“哇，真是……太、太美啦！……”茶楼离红尘居也就不到二里地，近的很，二人三两下就走回了红尘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