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炼气士都要按月向当地官府缴纳税收,但官府不收金银,而是专收灵精,且收其每月产量的九成以上!
之所以课以这骇人听闻的九成重税,原因有二:
其一,是因为炼气士是灵精的唯一生产者,而灵精对于气血修士的必要性极高,朝廷若想养得起全国的武官,自然得疯狂向炼气士征税。
其二,则是灵精除对气血修士有用之外,对内力武者同样有效,一个活的炼气士,便相当于一台源源不断的修炼资源制造机。
所以如果放任炼气士萃取灵精,很快他就能拉起一支内力武者进化成炼气士,一旦这种民间超凡强者过多,朝廷的统治肯定就不稳,三天两头地到处是炼气士造反。
朝廷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便不得不对炼气士实行骇人的重税,夺取灵精,使他们无法用灵精制造更多的炼气士,相当于是一个针对炼气士的“减丁”政策!
老的炼气士终将寿元耗尽,新的炼气士只能从内力武者中自行进化生成,再加上地方官们逢上天资好的少侠便赠一本气血功法,消耗炼气士的新生代来源。
一来二去,便成功把炼气士的数量控制在不多不少刚刚好的程度,既可以征足灵精税收,又可以防止炼气士拥有造反的能力。
当初李丛道人在医馆初见张然时,骂县令是“狗官”,骂朝廷政策是“绝户计”,现在想来,倒也并不算错……
“可是,我又不是炼气士,我就是你们所骂的【狗官】啊!”
张然暗暗吐槽,果然是屁股决定脑袋,只要我就是【狗官】,你们骂我的言语我都可以一笑而过,甚至还会笑着应声……
只听县令又道:
“看来炼气士们又不想消停了,先是李丛故意想坑本官,后有白仲山全家老小来告状,实在是目无法纪,根本没有把朝廷与本官放在眼里!”
他想了想,直接摸出一块表面写有金色文字的黑石牌子,将之交给张然,严肃道:
“从今往后,这每月向炼气士征税的职权便移交予你,凭此征税令,李丛、白仲山,以及那个居无定所的【田阿】,他们三人万万不敢反抗。”
“征税向来都是月末才去,本月才刚到中旬,但此番为了惩戒这两个上蹿下跳的家伙,你明日便去征税,税量就按上月的十五斤来收,敢有不服,便亮此令!”
……
回到小院后,张然好奇地把玩着这枚令牌。
“就这么一块石头令牌,也能吓住桀骜不驯的炼气士?”
张然有些不敢相信,好奇的他开始解读令牌上的铭文:
【帝斩玄元于京,敕曰:莫如反者!】
光读着铭文,张然并不太懂,是以不明白这段文字对炼气士有什么意义。
“还是抽时间去请教一下县令吧,这大越朝廷有太多我不懂的东西了……”
张然感慨一声,真是越了解,就越对当今越国的历史感兴趣,这强大而奇怪的超凡帝国,究竟是怎样建立并延续下来的……
摇摇头,张然又把令牌收好,开始把注意力放在桌上这一大盒灵精上。
这从县令那里分得的灵精大约有七斤之多,与上次从田不易那里得到数量的也相差仿佛,估计又够老虎吃上许久了。
看着这灵精,张然就想到了它的原主人兼生产者:
白仲山!
县令在退堂之后,给张然说过有关这位炼气士的事迹。
白仲山修成炼气士是在三百年前,比之二百年的李丛道人还要更早,算是炼气士中的老前辈了。
此人虽为炼气士,但他并不高调如李丛,他既不开宗立派,也不收徒传艺,只伪装成普通富家翁,三百多年都住在县城里,是出了名的怂且低调。
白仲山平均五十年假死换一个身份,以免被普通人发现他的长寿与修为,一切都向凡人看齐,除了培养一代代忠心护卫,便不再有多余动作。
三百多年,他如一个凡人般聚妻成家许多次,但只有现在这次生下了后人,也就是那个公子哥“白会文”。
因为是独苗,于是白仲山对他特别爱护乃至于溺爱,但这个儿子一向不合他的意:
儿子既不喜欢习武,也不喜欢读书,简单与他是两个极端,若非完美继承了他的“怂”,白仲山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了……
值得一提的是,白仲山修为更在李丛之上,一手无形剑气自称无坚不摧,全力施展,那场面能比得上万箭齐发,且剑气锋锐无比,以县尉的气血修为也顶不住一轮剑气洗地!
其战斗力亦在李丛之上!
但就是这么个恐怖的存在,却甘心三百年隐于俗世,真不知是因为他太怂,还是因为朝廷太强……
思罢,张然放空心思,吆喝一声:
“老虎,开饭了!”
嗷呜!
已经小半天没吃饭的老虎飞快从榻上跃起,几步跳上桌子,满足地对着盒中灵精大口享用。
羡煞了正在一旁铁笼中挺尸的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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