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无法完全变成鱼的形态，只能是半人半鱼的怪物。这就意味着，他们注定要选择一方。”
“海族呢？”
“以现有的已知情况来推测，海族变异会体现超大型的鱼形态，血液具有传染性和毒性，智慧完全退化。其他更多具体的信息，还无法掌握。”
玉魄见高邑如此关心，更加乐意跟他共享信息。
也许，身为海族的高邑更有发言权，能够给出不一样的提示，哪怕只是一个方向，玉魄也不愿意再胶着于进退维谷的困局中。
“听你的描述，这种灾难级的情况跟一本禁书脱不了干系。”
许久的沉默之后，高邑当真提到玉魄意料之外的信息。
他的脸色已经完全阴沉了。
“请问殿下，是什么禁书？”
玉魄搜寻了脑海中的信息，并无与之匹配的存在，急忙追问。
不得不说，水精灵的传承在某种程度上，当真比不得海族，即便分为四海，也包容着超越四海的神秘。
“海族有一本名为《神悯》的怪书，虽然冠以神的名头，但内容却是记载着许多不折不扣的邪术。其中描述了有一种叫印蓼的深海植物，寄居在活体的血肉上，以获得移动的能力。起初印蓼十分微小，不值一提，但它的生长不受限制，最终会完全取代宿主，甚至以宿主的思维活下去。”
“这不正是神的眷顾和怜悯吗？”
听了高邑的解读，玉魄大致想象了下，习惯性地同情弱者。
“还有后续没讲到呢！”高邑摇摇头，并不着急，反而笑了，“印蓼有了思维以后，就会开始选择更加优秀的宿主了。这时，它的体型已经不允许它低调了，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它有什么攻击手段吗？”
玉魄盯紧高邑的薄唇，不自觉咽下口水，紧张起来。
“它没有，但是你也说神怜悯它，所以特意为它创造了一种神奇的食物，叫脆黄。印蓼只要在这个阶段吃了这个脆黄，就有毒性了，再强大的宿主，都要成为它的俘虏。”
“印蓼，脆黄，这两个名字，闻所未闻，殿下真是博闻强识！”
玉魄悬着一颗心听完，暗自感慨用毒真是一种防不胜防的阴损手段，同时诱发更浓厚的不解。
“可是，殿下不是说，神悯中记载的是邪术吗？您现在更像是跟我展示海域的生物多样性……”
“你平时应该是个强势且自信的人吧！”
高邑隐约从玉魄身上看到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不自觉地纵容起她的无礼。
“是……玉魄实在好奇，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玉魄以为自己的言行惹高邑不满，语气迟疑起来。
“求知心无罪。实不相瞒，尽管本宫对《神悯》的评价很低，但其中内容是指引人们如何应对和使用包括印蓼在内的许多珍稀生物，某种意义上来讲，是神对世人的怜悯。不过，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无论何时，欲望都会撕开无尽的深渊。书的本意已经不得而知，良善的人会尽可能以平和的方式解读，而邪恶的人，不单单会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更有可能实践。”
高邑示意玉魄不必紧张，他在和玉魄谈论此事时，悄然按下心底对自己的反省，以相对公正的态度引导玉魄正确看待《神悯》。
“的确，时时刻刻都有丧尽天良的家伙存活着，绞尽脑汁地要作恶。”
作为受害者的玉魄，对于无端作恶的人引发飞来横祸，至今深恶痛绝。
一时间，玉魄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当年水精灵被灭族时的惨烈景象，害得她难以自控地头晕目眩起来。
“快逃！逃得越远越好！”
耳畔仿佛又响起父母垂死的呼喊，成了压死玉魄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只来得及祈祷高邑不要大发雷霆把失礼的自己当庭处死，就一头栽倒，人事不知。
“来人，算了，本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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