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郑寺雅看得很仔细，所有对裴氏不利的都抓出来了。
“我想这些并不能成为问题。”他说，态度高傲，“合作必定互惠共赢，固然在某些方面裴氏是吃亏了，可大体是赚了。商人，从来不在乎过程，有那个结果就可以了。”
“是吗？”郑寺雅淡笑看着他，“你真的觉得没有人会不计较吗？不说别人，就说你。吹毛求疵的你会允许一点点的失误吗？”
自然，这是不可能的。
“失误谁都会有。”
“固然是有失误，可是从本质上来说，你是绝对不准利益损失的。裴氏的要求和陆氏差不多，都希望做到完美。对于这些有改进的办法，不知道陆总愿意不愿意？”
盯着他的眸执着。瞬间陆云臻看见了当初的自己。
当初的他也是这般偏执，不论是哪里都必须做到完美。
“我不愿意。”陆云臻笑，口气不容置喙，“要么你按照我说的来，要么作废。”
态度不可一世，宛若高高在上的王。
“你确定要作废？”听他狂妄的口气郑寺雅微微笑了笑。
她不是没有理智的人，即便他这样说，她仍旧敢肯定这事儿还有回旋的余地。
“陆总，真的甘心作废吗？作废对陆氏并没有什么好处，同样的也不能为裴氏带来特别的影响。”
言下之意是，如果他作废大家都得不到好处。
陆云臻很肯定自己的做法，他微微勾唇笑了笑：“确定。陆氏和裴氏的合作本来就不多，彻底断了合作也不是不可以。”
他就是这么狂妄，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陆总，我希望你能记住今天所说的话，千万不要有后悔的一天。”
常在生意场上流连，谁是怎样的人自己岂会不知道？
陆云臻已经决定了，那必定没有回旋的余地。
“既然如此，打扰了。”
呆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郑寺雅很是识趣的离开。
对付不同的男人有不同的方法，面对陆云臻这种人欲擒故纵就是最好的办法。
她有不少的时间，可以慢慢的思考，慢慢的思量，制定一个完美的计划。
从陆氏出来时，已经下午五点了，她索性不回公司，沿着街道慢慢走着。
是时候放松，安静的想想事情这并非错。
现在的她得时刻保持冷静。
她很明白，和裴欣攸竞争需要多大的力气与毅力。为了得到想要的，为了她从生命中滚开，她必须得努力。
为了她梦寐以求的东西付出再多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裴欣攸，这仅仅是开始，你不让我好过，我又怎么可能让你好过？”
心不大，能装下的东西更是少。不甘心占据她不大的心，她只能努力，努力，不断的努力。
不然，什么都回不来。
回家后她推拒了朋友的聚会，在家安心的工作。
该做的工作是都做完了，只是还有很多东西她都不清楚，必须用心学习。
不甘心如何？她也只有不断的努力才能和裴欣攸对抗。
裴欣攸做完工作时已经十一点了，出来透口气，准备上床睡觉。
她刚出来，手机就响了。
低头看了眼，接起。
“这时候打电话来做什么？”浅浅的声音从她口中说出，没有半点的情绪。
她，就是这般的凉薄，做任何事都不带温度。
曾经的他绝对不是这样的。然而，走到了如今，不管有多痛苦都必须承受。为了能让自己少痛苦一点，她只能凉薄。
“只想问问你好不好。”
你好，我也就好了。后面这句话沈韵笙没有说出来，倚在大树旁，他抬头看窗台边的人儿。
“工作别太劳累了。”
裴欣攸扔浅浅的笑，“怎么能不劳累啊，情况你很清楚的。”
很多时候，她无可奈何。
“我知道你的不甘心，也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做。我支持你所有的做法，不过我有个要求，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
所幸的是，在她受伤的时候能够想起他。
“谢谢你的关心，可你知道情况的，我没有办法。”
有一种无可奈何写在了心上，不论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任何。
谁都没有想到这会是她的未来，可那又怎样？都已经走到了今天，就只能继续下去了。
“人生，有承受的痛苦有太多太多了，只是那又怎么样？自己选择的路就算是哭着也必须走完。”就像她，选择了不计较得到一段安生日子。
可最后又回来了。
“爱。”沈韵笙无奈一笑。
他没有办法帮她，不然的话怎么都不会让她单独面对这一切的。
好多东西压在心上，痛苦不断升级。明明知道她不好受，可仍旧没办法。
“欣攸，对不起，是我无能为力。”
“这个和你没有多大的关系，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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