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试图清空思绪，但越想忘，那些猩红的画面却越发清晰。情急之下，她念起了破除刚才世界时响起的声音。</p>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p>
也不知是巧合抑或是她的心理暗示，念完之后，原本躁动的大脑仿佛真清静了下来，恢复了思考的能力。</p>
是邪恶怨气！</p>
是了，这里是亡灵女王的老窝，有邪恶怨气并不稀奇。</p>
鹫说过，那是收集人死时的不甘，留恋，怨毒等等恶念炼化而成，能腐蚀世间最坚固的存在……人心和理智，应该也算是世间存在的事物吧？</p>
她摒除杂念，心中又将那句话默念了几次。直到确定心绪稳定，才睁开双眼。</p>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带着尸体离开了，只留下地上一条蜿蜒向外的血迹。房间内一片寂静，连血池表面也平静无波，没有一丝涟漪。</p>
亡灵女王走了？！</p>
林凡快速打量四周，刚想站起来，就发现水波荡漾起来。</p>
她连忙滚到旁边一个石柱后方，躲好后才想起他们看不到自己……算了，小心为上。她偷偷探出脑袋。</p>
亡灵女王的脸从血池中缓缓浮出，雪白的肌肤在猩红的血液中更加白皙。</p>
“伊维娜……”不知从哪里传来男女莫辨的空灵声音，充斥了整个房间。</p>
伊维娜！林凡大惊，四下打量。在哪里？</p>
却听血池里的亡灵女王淡淡应道：“吾王。”</p>
林凡顾不上隐藏身影，直接站了起来。</p>
她是伊维娜？！</p>
怎么可能？！</p>
只是恰巧重名吧？！</p>
“你心软了……”那声音又道，说不清是陈述，还是斥责，只让听的人觉得压力倍增。</p>
“是，我心软了。”亡灵女王平静地答道，没有一丝争辩的意思。</p>
林凡此刻脑袋乱极了，她捏紧了毫无用处的手镯，背靠着石柱，突然有了一种不妙的恐慌。</p>
“为什么放过他们？”那声音又问。</p>
亡灵女王沉默，血池里的血突然“咕嘟咕嘟”冒起了泡泡。</p>
“他们救过我。”</p>
林凡等了好久，听到这个答案时，心一点点往下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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