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看了看杨坚身后的侍卫和宫人，不由得问道：“今日陛下为何单独在这亭中歇息，怎不见晋王殿下、或是汉王殿相陪呢？对了，还有柳驸马，今日怎么没有跟着陛下？”</p>
杨坚心中突然生起一个想法，颇有些试探，又有些捉弄地问道：“晋王、汉王、柳驸马，你觉得朕最看好谁？”</p>
“啊？”肖元元讶然地看向杨坚，笑着回道：“当然是晋王和汉王了，毕竟是亲儿子，柳驸马再怎么得力，也只是个女婿呀！”</p>
见肖元元装傻，杨坚干脆挑明了问道：“朕总觉得肖娘子甚知朕心，朕不相信你看不出此三人如今都在做什么？”</p>
肖元元摇了摇头，客套地回道：“陛下言重了，所谓圣心似海亦如渊，广不可见，深不可测。更何况陛下乃是圣人天子，岂是奴婢能揣测的？”</p>
杨坚道：“你就猜猜试试嘛！”</p>
这是逼着肖元元犯忌讳，特意为难她的，肖元元差点被气笑了，开口道：“奴婢猜不出来！如果陛下非要逼着奴婢去猜，那奴婢就去找皇后娘娘告状，就说陛下闲着没事干，专门为难我！”</p>
杨坚失笑，用手指了指肖元元，道：“你可真会找人告状。”说罢叹了一口气。</p>
过了一会儿，杨坚才又回道：“柳述——是效忠太子的，太子这一年来受了冷落，柳述陪在朕身边，隔三岔五的替太子求情……朕听得烦了，便没让他跟着。”</p>
肖元元缓了一下，才明白杨坚是在回答她刚刚问过的问题。顿了顿，找了一句相对中肯的话回道：“柳驸马他最效忠的还是陛下，他是臣子嘛！”</p>
杨坚看着湖面上的片片莲叶，有些惆怅地开口道：“都说兄弟齐心，其力断金，世间哪有几个兄弟能真正同心的？你觉得呢？”</p>
肖元元讪讪笑了笑道：“这……奴婢不懂，奴婢是独生女，家里就我一个！”</p>
杨坚笑了一下，解释道：“家产就那么一点，老大多一点，老二就少一点，哪有什么兄弟齐心，兄弟相争才是常事。”</p>
肖元元不敢说话，杨坚顿了顿，又道：“即便不争那点家产，你过得好了，他们也未必见得你好——朕当了皇帝，可朕的那些血缘兄弟，没有一个为朕高兴的……</p>
朕有时在想，朕与兄弟都是如此，那朕的这些儿子们呢？他们也兄弟啊！”</p>
肖元元眨了眨大眼，惶惑道：“陛下——这些话说与奴婢……不大合适吧！”</p>
杨坚笑了笑，道：“你又不会乱说！”</p>
说了有什么用呢？晋王与太子的夺嫡之争几乎已经摆到了明面上，如今又加上一个汉王，杨坚说的这些，也都是明摆着的事情。</p>
肖元元苦着脸道：“不是不会，是不敢！谁敢议论天家是非呀？”</p>
杨坚点了点头，道：“你怎么想？”</p>
肖元元心中咯噔一下，道：“我想啥呀，我有啥好想的？”</p>
杨坚看着有些害怕的肖元元，不由得笑了，开口道：“你与晋王关系不错，你难道不想让他做太子么？”</p>
肖元元顿了一下，心道——无论我想不想，他以后都是太子，他还能当皇帝呢，我操那个心干嘛？</p>
肖元元咽了咽口水，道：“这国之大事，岂是奴婢能左右的？更何况我若支持晋王殿下当太子，那奴婢得罪的可不是太子一人，还有陛下和满朝文武！</p>
陛下，奴婢还没活够呢，你们拔根汗毛比奴婢的腰都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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