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凛英：“叫方扬滚，沉叶有心想在宫中做女官，别让方扬误了人家。”</p>
裴凝莺：“嗯，我也问过沉叶了，她说对婚嫁之事没有念头。”</p>
仇凛英不经意地瞥了眼裴凝莺，她靠在床头，望着床顶纱幔。</p>
他撤走视线，继续看书。</p>
裴凝莺继续说：“我派人查过，鸣光与获骊还真有点关系，说不得也姓获呢，这倒是好事，圆她心愿了。”</p>
仇凛英：“你倒是关心他们。”</p>
裴凝莺哼哼，拉过被子钻了进去，“谁叫你屁事都不搭理，什麽事都丢给我！反正我不去早朝了，我要睡觉，睡到明日日上三竿。”</p>
见她躺下，仇凛英吹了灯，不再看书。</p>
他伸手环过裴凝莺，“为什麽不去了。”</p>
黑暗里，浅浅的一声，作了回答：“卫轼十五了，可以亲政了，我这太后该让开了。”</p>
沉默，是仇凛英的下言。</p>
他的手顿在她的腰侧，失神地盯着她的背脊。</p>
很久，很久，仇凛英小声地问：“你要走吗？”</p>
他等不到回答，因为问得太晚，她已经睡着了。</p>
第84章</p>
秋走了，第一场雪落下。</p>
柳花寒在湘盈殿中困了四年。</p>
自裴凝莺坐上端嫔之位后，柳花寒被囚在湘盈殿，没有奴仆，没有饱餐。</p>
生不能好生，死却又死不得。</p>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柳家二小姐，年到三十不曾拿过扫帚，不曾洗过一件衣裳，从小锦衣玉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p>
而今，偌大的宫殿，只有寝殿没有落灰。</p>
在方扬前去探听纪家后，又有许肆顶上，成日盯梢。</p>
柳花寒眼神麻木空洞，没了早些年的傲骨。</p>
裴凝莺不会来见她，更不会放过她。</p>
她现在信了，裴凝莺锱铢必报。</p>
花窗外的雪还没有堆积起厚度，寒气却已经将柳花寒的手冻僵，四年来，天上地下的待遇叫她无法适应，双手长了冻疮，一到冬天便开始发痛。</p>
她坐在窗边，长久地遥望皇宫之外的漫天雪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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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亶被捕后跟着回了京，下了诏狱，死死锁在最里间的地牢。</p>
暗不见光的地牢阴森潮湿，虫蚁四爬。</p>
谢亶对此，并没有害怕，反而越是对他上刑，他越兴奋，兴奋到癫狂。</p>
直到今日，第一场雪落。</p>
他并不知道外面下雪了，他甚至分不清自己被关了多久。</p>
谢亶的刑法各样，只要不丢了性命，什麽样的招都给他上了一遍。</p>
上完刑，谢亶照旧自言自语，只不过，今日提到了裴凝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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