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很抗拒那个声音，她一听到这个就会想起挥刀砍肉的节奏。</p>
“你用哪只手握的菜刀？”凌霜忽然在音乐声里问。</p>
女孩看着她，眼神有点懵。</p>
凌霜淡漠道：“接下来的问题，你不用回答，只需要用手比给我看。”</p>
女孩点头。</p>
“你用哪只手握的刀？”</p>
女孩颤抖着举起右手。</p>
“第一刀砍中他哪里？”</p>
金果呆滞地摸了摸脖子，说：“这里。”</p>
“第二刀砍的哪里？”</p>
女孩依旧颤抖地指向喉咙。</p>
“他有反抗吗？”</p>
女孩点头，用力捏紧了衣服，她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凶案现场——</p>
金红阳一刀没死，哼叫着，他伸手乱抓，她在旁边，手被他死死捏住。又一记挥刀后，血飞溅到她脸上，那只手还紧紧握着她不放。第三刀剁掉了他的手……</p>
“你妈妈当时站在哪个位置？”</p>
她下意识指完，抬头，对上凌霜冰冷的目光。</p>
“我妈妈不在，是我一个人做的。”</p>
她还想继续问，女孩忽然不愿意回答了。</p>
凌霜合上本子，走过来，将那瓶旺仔牛奶打开放到她面前：“喝点水吧。”</p>
金红阳看着那个红色的罐子，迟迟没有伸手去碰，几十秒后，她哇地一声吐出来。凌霜让王嘉怡把女孩带了出去。</p>
“老大，怎么样……”</p>
“她在现场，并且亲眼目睹了杀人分尸的整个过程。”</p>
“那现在，我们……”</p>
“叫上王嘉怡，一起去现场看看。”凌霜看着窗外一直呕吐的女孩，心情变得格外沉重。</p>
她才六岁，这样的童年阴影，恐怕要用一生来疗愈，就像她一样……</p>
*</p>
半个小时后，三人重新回到案发地。</p>
凌霜绕着屋子里里外外走过一圈，柜子里有成年女人的衣服，卧室里却找不到女人居住的痕迹。他们不生活在一起吗？</p>
李敏到底在哪里？就像是隐身了。</p>
凌霜在卫生间梳子上找到几根干枯的长发，从发质上看不属于那个叫金果的女孩。</p>
不住一起，却用了这里的东西吗？凌霜拿出物证袋将那柄梳子放进去。</p>
赵小光叉腰在客厅里说话：“真是太奇怪了，三伏天抛尸，居然没人闻到尸臭报警，这也太不合常理了……”</p>
凌霜忽然有了思绪，他们被既定的逻辑绊住了，分尸以后一定要抛弃吗？难道不可以留下来？</p>
三伏天也不是没有让尸体不变臭的方法……</p>
“如果碎尸后不抛尸，怎么让尸体不腐烂发臭？”凌霜突然发问。</p>
“不抛尸不腐烂？有这种办法吗？”赵小光拧眉。</p>
凌霜看向墙角的双开门冰箱，眸色深深。</p>
王嘉怡以为凌霜要让她开门，转身随手一拉——</p>
“砰——”有东西滚落到脚边。</p>
待看清是什么，王嘉怡立刻尖叫起来。</p>
“我操！我操！呕——呕——”</p>
凌霜也吃惊不小，她立刻给秦萧拨去电话：“金红阳的尸体找到了。”</p>
第17章 </p>
17.</p>
王嘉怡从上车一直吐到队里。</p>
赵小光嘴欠说：“王警官，下次外勤，你还是别出来了，现场证据都要被你吐没了。”</p>
凌霜边给王嘉怡喂水，边骂前面的赵小光：“你第一次出外勤的时候没吐？”</p>
赵小光自动闭嘴。</p>
王嘉怡下车，扶着车门问：“凌队你为什么不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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