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和徐司前去了一趟潘巧云单位。</p>
女人和上次一样，非常平静。</p>
凌霜注意到，潘巧云极其爱干净，坐凳子前会仔细擦拭凳面，桌面物品也摆放整齐。</p>
她让秘书送来茶水，隔着一张桌子和凌霜对视。</p>
“你认识姜潼吗？”凌霜开门见山。</p>
“认识。”潘巧云没有否认，“清清是她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p>
“黄小弛是你杀的吗？”</p>
女人淡笑道：“警官，你说这话可需要讲证据。”</p>
徐司前的目光，冷森地停留在女人脸上。</p>
他在女人脸上看到了得意。</p>
如果姜潼死了，清清将成为她真正的女儿。</p>
＊</p>
凌霜出门后，唉声叹气：“可恶，明明知道就是她，但是没有证据。”</p>
他又用那种哄小朋友的语气和她说话：“走吧，去找找证据。”</p>
凌霜因为他这句话，心情平复下来。</p>
晚上七点，两人到达黄小弛案发现场。</p>
现场光线很暗，库房门口亮着一盏惨白的灯。</p>
凌霜边走边说之前查到的线索：“黄小弛平时不怎么回家，店里也是隔三差五去，他具体失踪的时间很难排查，那是他的车。”</p>
“行驶记录找过吗？”徐司前问。</p>
凌霜明白他的意思，黄小弛的失踪时间，基本就是遇害时间，“找过，这是报废车辆，没有车牌，也没法通过输入车牌在交管系统中找。”</p>
“当时车辆的情况怎样？”</p>
凌霜说：“车门是打开的，凶手带走了黄小弛的车钥匙，里面的东西都翻找过，但她留下了黄小弛的证件。”</p>
“故意留的。”徐司前说，“车里全部做过痕检？”</p>
凌霜点头：“没有发现，车内清理干净，没有指纹，没有生物样本。”</p>
“你觉得黄小弛为什么会来这里？”徐司前突然发问。</p>
“他对这里熟悉。”凌霜说。</p>
“那是谁约的谁？”他望着她，瞳仁漆黑深邃。</p>
凌霜被问住，按理说潘巧云复仇，应该会主动约黄小弛。</p>
她怎么会选在黄小弛熟悉的地盘作案？除非……</p>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碰面。”徐司前笃定道，“凶手准备得太充分了，她很可能已经预演过很多遍，知道黄小弛会开什么车过来，知道黄小弛在这里不怕她，甚至知道要带什么东西清理现场。”</p>
“什么原因会让黄小弛多次主动见她？”徐司前敲着车门问。</p>
“沈玉清的事？”凌霜说。</p>
“我个人更倾向于敲诈勒索，他是为了钱。”</p>
第34章 </p>
34.</p>
初秋夜凉，这里人迹罕至，四下寂静。草丛里偶尔听到一两声蛐蛐叫，冷意瑟骨。</p>
凌霜抱着胳膊，打了个喷嚏。</p>
徐司前原本蹲在地上查看汽车轮胎，听到声音，他抬头瞥向她问：“冷？”</p>
两人目光短暂相触，一个柔和，一个坚韧，凌霜抿了下唇道：“还好。”</p>
他起身，踱步过来，脱掉身上的皮质外套递过来。</p>
“你穿着吧？我不冷。”凌霜搓手拒绝。</p>
他低低笑了声，已然步至近前。</p>
男人太高，遮蔽光线，凌霜顿觉压迫。她下意识往后退过半步，被他伸出手腕从身后挡住去路。</p>
徐司前又进一步，与她鞋尖相抵。</p>
男人掌心在她后背轻轻移开，绅士将外套披在她肩膀上。</p>
衣服内里熨帖温暖，带着一丝苦艾气息。凌霜缓缓吸着气，感觉脊背有一团烈焰在燃烧，大脑有点缺氧。</p>
幸好这夜色够暗，什么端倪也看不见。</p>
徐司前继续蹲下看轮胎，凌霜也跟着蹲下。</p>
黄小弛的车，停在这里快有一个月了，这边拆迁，悬浮颗粒多，车壳上积着厚厚一层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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