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不到优盘里的内容，但能猜到是关于沈玉清的。一个优盘就换来五万块钱，黄小弛也真够狠。</p>
凌霜喃喃自语：“这样看来，去仓库那次应该是黄小弛主动邀约，潘巧云被迫赴约。”</p>
徐司前补充道：“仓库是后来多次碰面的地方。”</p>
“为什么是多次？”凌霜问。</p>
徐司前从她手里接过鼠标，俯身将画面切回去——</p>
凌霜没来及避让，就这么被他虚抱在怀中，他的下颌贴着她的肩膀，呼吸轻轻扫动面颊，有点痒，她下意识想躲——</p>
“看黄小弛的嘴巴。”徐司前说。</p>
凌霜盯着黄小弛看，徐司前跟着配音：“我要二十万，你怎么才带五万？”</p>
“再看潘巧云，”徐司前继续配音，“我没那么多钱，得分四次给你。”</p>
凌霜惊呆，她侧眉看向他，徐司前还没直起背，她的鼻尖就那么擦着他脸颊扫过去。</p>
熟悉感扑面而来，心口忽然一窒。凌霜立刻转脸过去对着电脑，并借此掩饰慌乱，她轻咳一声说：“你居然懂唇语？”</p>
身后的徐司前，已经松开虚虚环绕她的桎梏，说：“一点点，刚好够破案。”</p>
这可不止一点点，太谦虚了。当年凌霰上大学时，自学过唇语，需要练习很久。想到凌霰，凌霜眼里的光略暗下来。</p>
潘巧云提出20万分四次给，显然不单单是为了拿回关于沈玉清的东西，也是为了让黄小弛放松警惕，为复仇找机会。</p>
凌霜在脑海里复原出当时的情景——</p>
8月29号，那天夜里下着雨，潘巧云前往废弃仓库，给黄小弛送最后一笔钱，之后趁其不备从身后用钢针刺入他的脊椎骨。</p>
钢针入骨后，黄小弛应该还能叫喊，如果白天有人来，事情容易败露。</p>
为什么偏偏选在那一天？</p>
凌霜查看日历，发现那天是周五。隔壁的拆迁大队，周末休息，黄小弛即便从早叫到晚也不会有人来……</p>
饿过整整两天后，他想叫恐怕也没有太多力气。</p>
等等，周五……</p>
凌霜眼睛一瞬间亮起来。</p>
她兴奋着，一把抓过徐司前的手说：“我知道上哪里找证据了。”</p>
每周五，潘巧云都会去孤儿院。</p>
调取监控后，凌霜发现，8月29日晚上潘巧云姗姗来迟，但她那天有开车。</p>
凌霜给赵小光打电话，让人调查当晚的道路监控，很快有了新发现——</p>
潘巧云的车是从城郊开过来的。</p>
案发现场没有监控，依旧不能以此证明她是凶手。</p>
如果找不到关键性证据，即便前面的推理再完美，为没法给她定罪。</p>
“关键性的凶器会被她丢在哪里？”凌霜自言自语，“如果是丢在荒郊野外，风吹日晒，这么多天过去，恐怕也没有鉴定意义。”</p>
“凶器她没有扔。”徐司前说。</p>
“什么？”凌霜不可置信地望着他。</p>
“她还没教姜潼杀人。”徐司前淡声道。</p>
如果没扔，她应该有将凶器带来孤儿院。</p>
凌霜再度调取8月29号晚上的监控，令人意外的是，她在监控中看到了姜潼。</p>
原来，那天晚上，姜潼也来过这里。</p>
8月30号，清清初一开学报道，她是来给女儿送新衣服的。</p>
姜潼本来打算去见清清，却意外看到了潘巧云。两人在门口讲过几句，潘巧云驱车送姜潼回去。</p>
晚上十点，潘巧云再次回到孤儿院，将一袋垃圾丢进垃圾桶。</p>
早起打扫卫生的阿姨将那袋垃圾清理出来，有用的东西她做了分类，抹布、消毒水、钢针……</p>
钢针还在院子里。</p>
它滚进角落，被塑料袋盖住了。</p>
经鉴定，钢针上的血液样本与黄小弛DNA对比同源，潘巧云归案。</p>
去抓她那天，潘巧云还是和之前一样平静：“我没想到你们会来得这样快。”</p>
＊</p>
审讯室里，凌霜隔着一张桌子问潘巧云：“为什要杀害黄小弛？”</p>
女人简单回答三个字：“他该死。”</p>
“是因为沈玉清？”凌霜问。</p>
潘巧云听到女儿的名字，目光忽然变得柔软。</p>
凌霜又问：“那为什么五年前你没有杀黄小弛，现在突然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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