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心里一暖，没有推开他。</p>
*</p>
回家后洗澡。</p>
凌霜当然没有让徐司前一起。</p>
两人各洗各的，徐司前手臂上包扎的纱布进水湿透，他干脆扯掉胶带，把伤口对着水冲了冲。</p>
热水让刚刚愈合一点的伤口再次流血，他一出浴室就去找凌霜装可怜：“宝宝，你快看，我手臂好痛，流血了。”</p>
凌霜皱眉问：“你怎么把纱布揭了？”</p>
“不是我揭的，是水冲的，我家有药，你给我贴。”说着他去找药箱。</p>
凌霜刚给他上药，他就开始嘶气。</p>
“怎么了？”凌霜问。</p>
“好痛，你给吹吹。”他语气太像小朋友撒娇。</p>
凌霜觉得好笑，低头给他吹了吹。</p>
“发炎了，要吃药。”凌霜去药箱里找来药片。</p>
徐司前说：“你拿错药了，这个药要是吃下去，我可就消失了。”</p>
凌霜愣住，拿错药……</p>
她脑海中灵光乍现，难道女人拿错了胰岛素？或者她的胰岛素被凶手掉包？</p>
所以才会控制不住血糖，导致死亡？</p>
第57章 </p>
57.</p>
早上八点，召开案情分析会。</p>
重案组的人一遇大案，都来得很早。</p>
凌霜照例主持会议，徐司前长腿交叠，懒洋洋坐在最后一排。</p>
别人手里都有记录本，凌霜在开会前也给徐司前准备了白纸和笔。</p>
他落座后，转了转笔，开始以凌霜为模特速写，乍一看还以为他在做什么笔记。</p>
因为画画，他时不时要抬头看她一下，他的目光仿佛有实感，凌霜不得不全程回避。</p>
徐司前就喜欢她一本正经的模样。</p>
秦萧最先汇报尸检情况，一页页照片从屏幕上放大播放——</p>
“死者女，身高161cm，年龄在25岁—26岁之间，有过生育史，死亡时间为10天前，死亡时孕龄在36周左右，有糖尿病史或者患有妊娠高血糖，有注射胰岛素习惯，死因是体内缺乏胰岛素导致的糖尿病酮症酸中毒。”</p>
凌霜在白板上写下关键信息后，问了秦萧一个专业问题：“糖尿病人多久不注射胰岛素会致命？”</p>
法医都是全科医生，这个问题对秦萧来说不难回答：“短则一两天，多则一两月。”</p>
凌霜点头补充道：“死者虽定期注.射胰岛素体内却缺乏胰岛素，我大胆推测她注.射的胰岛素被人动过手脚。”</p>
赵小光抬头道：“那就是熟人作案了。”</p>
凌霜说：“目前死者身份尚不确定，熟人圈也难以查证，昨晚我和徐老师走访群众了解到，死者是港云市人，黄警官，你去联系一下港云市警方，看看能不能通过死者面容信息和画像信息，查出死者真实身份。”</p>
那名警员在本子上认真写下任务。</p>
凌霜继续说：“据说死者有一个妹妹，嫁在南城，经济条件不错，曾多次来探望死者，但奇怪的是，死者出事后这么多天，她竟然没有主动报警，要尽快找到这个女人，她有重大作案嫌疑，小光你带画像师去找下这个人。”说着，她把串串店老板的电话报给了赵小光。</p>
凌霜交待完，又说：“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那个神秘租客，赖昌平贴吧里的跟帖已经删除，嘉怡你去找趟网警，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关ip地址。”</p>
赵小光笑起来：“老大，这次我们兵分三路啊？”</p>
“是兵分四路，徐老师和我重点排查南城各大医院妇产科。”</p>
徐司前手里的素描画已经完成，他放下笔，漫不经心地将画立起来给她看。</p>
所有人都背对着徐司前，除了凌霜。因此，那张画只有她能看见。</p>
这人太明目张胆了点。</p>
徐司前见凌霜不理她，眉毛扬起，再兴致缺缺垂下，指尖拨弄翻折，将那张画来回折叠成一颗爱心后，满意将它藏进指缝。</p>
散会后，有同事找凌霜商量其他工作，徐司前走过去，状似不经意地将那颗小爱心落在她手边，凌霜迅速用本子盖住。</p>
凌霜故意不理他，也不捡那爱心。</p>
徐司立在桌边，撇撇嘴，掩唇轻咳一声，拖腔拽调道：“要不明天弄个大的……”</p>
“大的什么啊？”那同事扭头问。</p>
凌霜白了徐司前一眼，红着耳根将那颗爱心收进口袋。</p>
“大的本子，”徐司前说，“做笔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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