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在害怕？”他有些惊讶。</p>
“因为我也怕血。”某种程度上说，他们算不算同病相怜？</p>
徐司前吐出一口浊气道：“每一次，我都能透过血液看到另一个世界，那好像是老古板的记忆，可我讨厌那个世界……”</p>
凌霜声音干涩道：“会好的。”</p>
她不知道这句话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p>
*</p>
车子开到急诊门口，徐司前绕到另一侧开门。</p>
副驾驶座椅被血液染红一片，徐司前只觉心口抽痛难忍，眉头下意识深锁。</p>
“没事的，只是一颗小子弹。”凌霜宽慰道。</p>
徐司前表情略缓和下来。</p>
清创室的医生，听说凌霜来处理枪伤，有几分惊诧。</p>
他虽然知道枪伤怎么处理，却还是第一处理，听说凌霜是警察才放心下来。</p>
外套脱掉，创面露出，伤口很深，几可见骨，凌霜在他取子弹前，用手机将伤口拍摄下来方便后期调查。</p>
“伤到骨头了，你坐这里别动，我去准备点麻药。”医生说完话走出去。</p>
清创室里，一时间只剩凌霜和徐司前两个人。</p>
她一抬头，看到徐司前红着眼睛在掉眼泪。</p>
凌霜愣了一下问：“你怎么哭了？”</p>
“我心疼。”他背身过去，故意不让她看。</p>
凌霜第一次见男生哭，她有些不知所措，还觉新奇有趣。她现在到底要不要哄他？明明是她受伤，怎么哭的是徐司前？</p>
“哎，徐司前，”她用脚尖去点他腿弯，“别哭啦，你这样会被医生护士笑话的……”</p>
徐司前转身过来，一把将她摁到心口，哽咽出声：“凌霜……我好怕你会死掉。”</p>
凌霜被他闷在怀里，声音有些瓮：“我哪里有那么娇弱，你看过谁手臂中枪死的，电影里都没这么演……”</p>
他胸膛起伏，喉结贴在她脸颊上滚动，真的好像粘人大狗。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变得暖融融的。</p>
“快别哭了，我男朋友哭，我也好丢脸的。”</p>
“你还凶我……”他松开她，吸着鼻子控诉。</p>
“没凶……”</p>
恰好这时那医生取药回来了，徐司前退到一边，把位置让出来给医生取子弹。</p>
简单包扎后，凌霜又和徐司前赶往现场。</p>
一路上徐司前开着车碎碎念：“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要查什么案啊？”</p>
“他身上有枪，要是找不到他会很麻烦，万一他持枪再杀我不是更危险？”</p>
徐司前这才不反驳，他意识绝对的安全没来，凌霜依旧有危险。</p>
*</p>
凌霜他们赶到现场时，片警、特警还刑侦科警察都已经到齐。</p>
安全起见，特警对这一带实施了安全布控，警犬在四处闻嗅。</p>
赵小光王嘉怡过来和凌霜打招呼。</p>
赵小光尤其担心：“老大，伤到哪了？”</p>
“胳膊，只是一点小伤。”她轻描淡写道。</p>
赵小光心想，枪伤怎么可能是小伤？他叉着腰骂：“这个孙子，连警察都敢害，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p>
凌霜把从医生那里带回来了的子弹，递给赵小光说：“拿给技术部带回去做弹道分析。”</p>
赵小光掂量着那枚子弹，又对着光照了照，皱眉道：“这么长的子弹，不可能是普通的小手枪。”</p>
倒像是狙击步枪，那些可都是专业的练家子，凌霜只伤到手臂，真算是万幸。</p>
“你们有看到我掉在这里的手机吗？”凌霜问。</p>
“在秦医生那里。”赵小光说。</p>
“师兄也来了？”一般没有发生命案，秦萧是不用来现场的。</p>
“他听到你中枪都急死了，能不来么？”</p>
“他人呢？”凌霜问。</p>
“在对面楼上。”赵小光说。</p>
徐司前留在原地找线索，凌霜下楼出去找秦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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