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音量小，凌霜没有听到宋渠的话，问：“宋医生怎么说？”</p>
徐司前微笑道：“让我按时吃药。”</p>
他将她扯进怀里抱了一下，哽咽道：“过两天就抱不到了……你会不会舍不得我消失？”</p>
凌霜红着眼睛“嗯”了一声。</p>
他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这就够了。”</p>
只要她有一点喜欢他就行，人都是要死的，他也没那么在意天长地久。</p>
客厅里很静，徐司前喝过药，走到凌霜边上，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都是血，我帮你洗洗头吧。”</p>
凌霜说：“好。”</p>
他牵着她走到盥洗台旁，放水。</p>
柜子上有一面大镜子，他示意凌霜抬头看向镜子，两人有身高差，她头顶的位置到他胸口。</p>
徐司前喃喃道：“单从容貌上说，我和他一模一样。”</p>
凌霜说：“有一些差别。”</p>
他笑起来问：“什么差别。”</p>
“你更可爱。”</p>
“是吗？”他看向镜中的自己说，“我常常觉得，我应该有另外的样子。”</p>
“什么样子？”凌霜问。</p>
徐司前没有回答，盥洗池里水满了，他示意她低头，一点点帮她梳理头发。</p>
水温适宜，徐司前的指腹温柔在她长发里穿梭。他给她拿了自己常用的洗发水，那种苦艾柠檬还有薄荷混合的味道。</p>
那味道成功让凌霜心脏怦怦然，今晚的心跳不为故人，只为眼前人。</p>
徐司前在头顶说话：“之前我喜欢你身上椰奶味，在你来家里时，把沐浴露和洗发水全换掉了，凌霜，今晚你和我一个味道。”</p>
头发洗好，他想给她扎头发却不会：“你们女孩过得好麻烦。”</p>
凌霜笑：“拿毛巾裹一下就行。”</p>
“你一会儿还要洗澡吗？”他问。</p>
“嗯。”</p>
“那要帮忙吗？”他手抄在裤子口袋里，笑得有些无耻。</p>
凌霜脸色绯红：“喂，你别得寸进尺。”</p>
他凑近，在她柔软的耳朵上啄了一口说：“哎，我的意思是要不要我帮你拿保鲜膜包裹伤口，你想什么？想我给你搓香香啊？”</p>
“徐司前！你别不要脸！”凌霜又羞又恼。</p>
凌霜去准备衣服，徐司前拿来保鲜膜，扯出她的胳膊，一圈圈将纱布包裹的伤口缠绕进去。</p>
之后，他将她推进浴室，抱着胳膊在门口等：“需要帮忙的话叫我。”</p>
凌霜小心避开伤口洗澡，临着要穿衣服，遇到了困难。</p>
脱衣服容易，要穿费力，手臂很痛。</p>
水声停下很久，女孩迟迟没出来。</p>
“要帮忙吗？”徐司前在玻璃门上轻轻敲过一记。</p>
“要……”</p>
“要帮什么忙？”</p>
“穿上衣。”凌霜说。</p>
徐司前听到这三个字时，脑子里轰轰轰响了几声，然后浑身发烫，耳根泛红，肌肉僵硬，甚至有点想跑。</p>
凌霜突然从里面掀开了门——</p>
徐司前看到她裹着粉色的浴巾，肩膀洁白，脸蛋桃红。</p>
幸好……他松了一口气问：“怎么帮？”</p>
凌霜把衣服递给他，说：“搭把手，帮我把左边袖子套进去就行。”</p>
凌霜穿好上衣，低头对着镜子单手拧纽扣。</p>
徐司前的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她脖颈上，她看到她微微凸起的颈椎骨，它们像一群飞鸟从他心口扑腾、降落。</p>
他走近，手臂环住她，细细亲吻那些飞鸟：“凌霜，我真的好喜欢你啊……”</p>
浴室里很静，水气液化后从天花板上缓慢坠落。</p>
“滴答——滴答——”那声音营造出一种蛊人的氛围。</p>
凌霜没有挣脱，他的唇软，吻也轻。</p>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在动物世界里，雄性在某些时候喜欢咬雌性这块骨头了。”他张嘴，齿尖轻轻啃咬，灼热的气流在皮肤上流淌，“凌霜，好想把你一口口吃掉，或者被你吃掉，那样，灵魂才可以交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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