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霁没回答，然后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模样很憨憨：“……其实我本来也不确定，所以就问了一句，但你这不是就承认了吗？”</p>
叶清席哑然失语。</p>
李霁笃定道：“我觉得你不会撒谎。”</p>
“——你也别问我为什么这么觉得。”李霁慢慢吞吞说，黑眼珠里闪过一点亮光，“除非呢，你先告诉告诉我，这件事所有的来龙去脉，我就考虑考虑告诉你。”</p>
叶清席：“……”</p>
叶清席闭了闭眼，然后笑了，比刚才的都更真心。</p>
……</p>
“你是说，考试期间，其中一个监考老师一直不间断地来看你的考卷，并且中间出去了几次，对吗？”</p>
李霁托腮认真分析：“那应该是在‘选卷’吧，选一幅最好的、可以得高分的考卷，然后再和沈清度的那张进行交换。”</p>
印象中，贴了条形码的试卷就像刺了青一样，是很难变更的，但其实只要做过卷子、并且是电脑阅卷的高中生、初中生都会知道，条形码其实很好撕下来，只要小心一点，就可以在不破坏考卷的前提下，完成条形码的变更，他高中班里，很多人条形码没了，还会撕下来以前的贴上。</p>
所以，只要买通了监管老师，并且把握好收卷以后的时间，做到无声无息的换卷是完全可能的。</p>
并且，美术艺考今年才进行了改革，估计就是为了防止类似现象的发生，要求把高分考卷公开，这也是为什么叶清席才有机会发现真相，而不仅仅是认为自己高考失误，吃下了这个闷亏。</p>
虽然有时候，得知真相往往比不知道更加痛苦。</p>
叶清席点点头：“我能肯定，那幅画就是我画的，我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很久，绝对不会有错。”</p>
除了画面内容本身，画上的一些小细节、用色的习惯，都是他独有的，就算他有个双胞胎弟弟，也不可能和他心有灵犀到一模一样的地步。</p>
第61章 第61章</p>
问题就在于, 即使发现了，叶清席也无力讨回公道，除了李霁这个呆呆的小傻子, 也没人会相信他。</p>
叶清席躺回病床，合上眼：“不用担心了，我没事, 反正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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