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闷头过来收拾残局，又从旁边换了张桌子摆过来，重新上茶。</p>
新上来的茶杯倒满，中年人才说话：“程小姐好大的气派。”</p>
程西：“如果有人当着你的面以架空你作要挟，我相信你的气派会更大。”</p>
中年人脸色又是一变。</p>
程西将喝空的茶杯放到桌上。</p>
所有人的心都是一哆嗦，生怕这张桌子也报废了。</p>
程西提过中年人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倒茶，故意不去看对方身为上位者被挑衅后压抑的暴怒。</p>
她怕自己前世今生的火气一起上头，把对方脑袋拧下来。</p>
虽然只是跟严师匆匆打了个照面，但严师的表现透露出很多重要信息——</p>
首先，严师确实没受太多刁难，只是身边的每一双眼睛都在监视他，靠他自己不可能脱困。</p>
再者，严师看见她这个年纪样貌的女孩都叫丫头，偶尔也会叫程西点别的，但从来没正经叫过她“管理员”。</p>
立正的姿势更是在隐晦地告诉她：他给她立了个西山最高统治者的人设。</p>
如果程西只是西山坟地管理员，那么她就是白大褂雇佣的普通职员，西山上的死人由不得她做主。</p>
现在就不一样了，别管是白大褂还是另一方势力，想打西山的主意得先拉拢程西。</p>
否则死人们很可能成为不受任何一方控制的不稳定因素。</p>
白大褂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对程西这段时间的“胡作非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p>
而抓走严师的这伙人仍把关注焦点集中在死人本身以及白大褂身上，会习惯性忽略程西的存在。</p>
纵观整个西山，除了程西再没别人能把严师捞出来了。</p>
所以严师才会把程西推到这伙人的面前，让对方主动找程西谈判。</p>
程西很清楚严师的用意，她表现得越张狂越自大，对手才会越不把她当回事。</p>
这样她才有机会在两股势力中间和稀泥，为自己和死人们争取更多利益。</p>
中年人的嘴抿成一条直线，显然已处于要发怒的边缘。</p>
偏偏程西不知死活，还在优哉游哉喝茶。</p>
半晌，中年人眸光闪了闪，整个人呈现出愈发松弛的状态。</p>
“程小姐误会了，我们没想过要越过你去对接西山上的前辈们。相反，只要程小姐点头，后续我们可以多多合作。”</p>
对方边说边推过来一张支票。</p>
程西扫了眼上面的数字，眉梢不自觉扬高。</p>
不愧是能跟白大褂针锋相对的势力，出手阔绰得好像数字后面那一长串的零不存在。</p>
足够把整个骨牌都复活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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