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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镜花水月104

虽然这次没有脱光,但他很不自在,与在大殿脱光时一样不自在。</p>

陆琛打开投影,游凭星听到熟悉的音乐——这是他十年前授勋元帅时的奏响的音乐。</p>

他瞬间明白了陆琛想做什么,支撑在桌面上的手臂抑制不住地颤抖。</p>

真想立刻杀了这个疯子。</p>

视频中,云齐朗诵游凭星在星际战争、帝国建设等方面所做出的杰出贡献,虚伪地表达对元帅的崇高敬意。</p>

陆琛说:“他是云齐,我的父亲,一个自私、狠毒又胆小的人。”</p>

宣读功勋后,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p>

陆琛又说:“这些是帝国愚昧无知的蝼蚁,完全不值得同情。”</p>

云齐将元帅的军衔授予游凭星,并与他握手,游凭星回以军礼。</p>

陆琛说:“这是你,曾经的你。第一次见你的照片是在10年前的新闻报道中,在你之前我从未见过有谁能把军装穿得那样好看,白色真的特别配你。”</p>

“之后我看了关于你的所有新闻,你纵横星际的样子刻在我的脑海里,这辈子都不会忘。”</p>

这是陆琛第一次突破他的心理防线、第一次告白时说的话。</p>

他逼着他回想那些第一次,游凭星只觉着痛。</p>

满心的痛。</p>

陆琛亲吻没有血色的面颊,语气温柔:“我想进入穿军装的你。”</p>

帝国虚假的崇拜,驾驶官们的曲意逢迎,随时可以收走的功勋……庄严肃穆的影像中,一切都是假的;</p>

炽热的身体贴在胸口,灼热的呼吸打在耳畔,柔软的舌舔舐身体……不合时宜的淫乱,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p>

游凭星更希望影像是真,眼前是假。</p>

时过境迁,陆琛说着相同的话,屏幕中出现相同的人,光影陆离中,过去与现在于这一刻重叠,尘封的记忆在脑中不受控制地涌现,游凭星心如灼烧。</p>

荧幕中那个冷若冰霜的人在嘲笑现在的自己:“下贱的东西,用别人的身体讨好恶魔。”</p>

他用不是他的身体,讨好他最憎恶的人。</p>

下贱。</p>

贱到骨子里。</p>

陆琛用最残忍的方式告诉他:曾经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p>

他所拥有的一切不过都是镜花水月而已。</p>

一碰就破。</p>

他从前误将豺狼当做狗,放松警惕;现在自以为可以控局,却不料豺狼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掀了棋局。</p>

他一直没认清自己的对手,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衡量豺狼,注定不会有好的结局。</p>

爱不是本能,而是后天习得的情绪。豺狼口口声声说我爱你,实际根本没学会爱。</p>

游凭星双目空洞地看向桌面上的茶水杯,觉着自己也是桌面上的摆设。</p>

陆琛将他的身体当做物品,所以才会提议:以物易物。陆琛不尊重他,所以才会一再试探他的底线,故意让他难堪。</p>

他不能拒绝。</p>

他承担不了拒绝的后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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