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年底的好事确实是一桩接着一桩。 比如他们县城开通了公交车，而他们家附近就有一个公交站，大冬天的不需要再骑自行车到街上去，公交车可以直达。 车厢里面充斥着暖烘烘的异味，出行的人尤其多，多到感觉不需要扶把手都能站稳。 幸好她们是起始站，上车的时候还有不少位置。 佟菲菲本来想坐最后一排，因为只有最后一排是四个座位连在一起，够他们三个人坐。 但是很快一个高大的男生挤到她们前面去了，占了其中一个位置。 其余的座位都是两个两个连在一起的，现在位置比较接近的就是橙色的爱心椅，老弱病残专座。 “姐姐，我一个人坐吧，等下下车你喊我。” 何华轻松破解了对佟菲菲来说是世界难题的问题，随意找了一个空座位坐下。 何夏拉着佟菲菲在何华对面的位置坐下。 佟菲菲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向道路两旁的风景飞快地向后退去，有种时间流动的错觉。 佟菲菲不禁感慨：“这样真好！” “？” 一到车上就会晕乎乎的何夏，现如今感觉自己被各种气味包围，异味从鼻翼发起进攻，各种不好的味道在这里被放大，所以她没听清楚佟菲菲说的话。 佟菲菲看见何夏双眼紧闭，面无血色，关切地问：“小夏，你怎么了，你这脸色真吓人。” 何夏摆摆手：“没事，晕车，小毛病。” “那咱们下车？” “没事，真的只是小毛病，等下下车缓一下就好了。” 佟菲菲立刻站起来：“我跟你换个位置吧，我妈说晕车的人坐靠窗的位置会好一点。” 何夏听从，换到里面坐着，一部分嗅觉被视线转移到车窗外的景色，压下去那种呕吐的感觉。 “谢谢你，菲菲，我好多了。” “跟我客气干嘛。” 下一站，又有很多人上车。 司机看见有头发花白的老人上车，操着一口本地方言，扬声道：“有老人上车，大家主动让座啊。” 何夏条件反射地站起来，佟菲菲把她往下一拉：“你让什么让，我来！” 佟菲菲体贴何夏还在晕车，站起来喊：“我这里有个空位置。” 车上的人见到佟菲菲是个英气的小姑娘，一个个都在夸，倒让佟菲菲脸红起来。 大家自觉让出一条道路，搀扶着让老奶奶在佟菲菲的座位坐下。 何夏靠着车窗闭目养神，很快到了街上。 培训大楼是人流量集中的地方，也设置了一个公交站。 他们电话约好在这里碰头，黎莉看见她们下车就挥舞着右臂：“我在这儿。” 放长假的时候，黎莉一般住在街上。 何夏猜测，她家应该是在街上买了房子，但是黎钧寻在奎文教书，所以平时仍住在村里，不然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黎莉的家在街上，不去念一中，反而跑到名不见经传的一个乡村初中念书。 培训大楼一年到头都有学生在这里上课，即使是将近过年，也不乏学生进进出出，热闹得很。 但是这里最热闹的，是门前广场摆摊的。 过年要用的春联红灯笼窗花，锅碗瓢盆筷子、还有外套打底衫以及adiadas鞋，嗯，不是adidas鞋，就连字母拼写都不用心。 最吸引他们的，无疑是广场上聚集的小吃摊，一家接着一家，好像街上的小吃摊全部都在这儿的感觉。 佟菲菲左手握着烤肠，右手拿着年糕，左右开弓，问道：“咱们还要去吃饭吗？” 何夏看向何华，何华适时打了一个饱嗝，手上还有半串糖葫芦。 “糖葫芦还吃不吃得下？吃不下不要硬撑。” 何华摇摇头。 何夏伸手要过糖葫芦善后：“给我吧。” 何华把糖葫芦递给何夏，何夏接着吃剩下的半串糖葫芦。 黎莉本来还在琢磨要不要再吃点，毕竟自己饭量不小，可看到其他几个人都吃饱了，她手上还拎着一堆小吃呢，也饿不着，于是回道：“不用啦，这里小吃这么多，到时候饿了再买呗。” 中午不吃饭的议题全票通过，开始下一项议题，接下来要先去哪里。 何夏问：“那咱们各自说一下要买什么，我和花儿要买鞋，我还打算给花儿买件毛衣。” 佟菲菲好奇这也花不了一千块钱啊：“阿姨不是给你一千嘛，你还省着用？” “我之前也没骗阿姨，确实一千块钱，但是是我和花儿两个人的，姑父给我们俩都买了羽绒服，然后其他的衣服暂时也不需要买，剩下的钱我和花儿商量了，要买书。” 佟菲菲和黎莉佩服得五体投地。 黎莉说：“我也没什么要买的，买衣服就是个借口，不过我也要买双跑鞋，之前的坏了。” 佟菲菲翻了个白眼：“感情就我一个人要买衣服，算了，我先跟大部队行动，买双鞋吧。” 目标一致，向鞋城出发。 鞋城在原百货大楼，占据了二楼一整层，比一般的鞋店大多了。 这里的鞋子不贵，但是也不是很便宜，不仿大牌，至少不会出现adiadas这样的情况。 鞋子摆在架子上，琳琅满目，让人都要挑花了眼。 黎莉和佟菲菲结伴，何华跟着何夏。 何华对小白鞋情有独钟，拿了一只白色加绒的板鞋，眼神看向何夏。 何夏鼓励地朝她点点头，她喊住一个销售员阿姨，要了试鞋的纸垫在地上试一下是否合脚。 何夏问道：“怎么样？” “大了。” 何夏蹲在地上帮她把鞋脱掉，看了一下码数，比何华平时穿的大一个码。 销售员都是紧盯着成年客户服务，像何夏这样的，他们都懒得理，大概是觉得没钱。 何华几次想开口，但是销售员都是脚步匆匆经过，她为难地看向何夏。 何夏心领神会，直接抓住一个刚开完单的销售员：“帮忙拿下比这个小一码的，我们再试试，合适就买了。” 销售员果然去取小一码的给何华试鞋，刚好合适，直接买下。 买完单，前台给了一张收据，说是可以抽奖。 前台旁边是个玉石柜台，何夏对这个还是比较有印象的，每次抽到的都是一等奖二等奖，满1999减1000的那种，然后让你买玉石可以享受这个优惠。 何夏笑着摆手拒绝，不想为骗局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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