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见他出言拒绝，眉峰微挑：“杂家只是一介奴才，只会听主子们的吩咐办事。今日见不到二爷，杂家实在是难以向皇后娘娘周全此事。”</p>
楚氏也开了口：“沈公公，您有所不知。我家绍儿打小就是宁嫔娘娘疼爱着长大的。若是娘娘在此，定是不忍见她的弟弟不顾病体，还要勉强着出来见客。规矩是规矩，人心是人心。我们并非对皇后娘娘的恩赏不尊重，只是今日时机不对。待绍儿的身子好些，我定会带着他入宫觐见，亲自给皇后娘娘和宁嫔娘娘磕头谢恩。”</p>
她强忍着怒气，好言相劝。</p>
沈砚闻言，抬手将盛放着野山参的锦盒置于桌上，食指微曲在桌面上轻叩，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似在表现他此刻不耐烦的心情：“夫人的慈母之心，杂家明白。然而，杂家身为宫中人，深知主子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不容有丝毫偏差。”他的话简洁有力，不容拒绝：“皇后娘娘的赏赐，杂家已如数送到。同样，皇后娘娘的差遣，杂家也必须尽心尽力去完成。若今日未能见到二爷，杂家回不去也走不了。”</p>
周檀纹不允许有人对母亲出言不敬，沉下脸道：“沈公公，这里可是永安侯府，您说话还是客气些！”</p>
沈砚神情悠然：“周大人，杂家也是奉命办事。今儿杂家一个人过来，已是给足了侯府尊重。大人若不领情，这永安侯府恐怕要热闹起来了。”</p>
他的话锋利如刀，充满了威胁。</p>
屋内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p>
就在这时，大奶奶宋氏面带微笑地走了出来，她身后的丫鬟们也鱼贯而入，端着大大小小的托盘，送来各样点心水果。</p>
宋氏端庄镇定，先是望了一眼脸色铁青的丈夫，随后又将目光转向蹙眉不悦的楚氏，微微屈膝，行了一礼。</p>
“母亲，媳妇来晚了，只怕怠慢了贵客。因着糕点都是刚出锅的，热乎乎的，所以来得晚了些。”</p>
宋氏温和轻柔的语气，稍稍化解了屋内的紧张气氛。</p>
楚氏知道宋氏是个聪明的，特意在这个关键时刻站出来缓解气氛。于是，自己也缓了缓语气：“你来得正好。沈公公赶着出宫，怕是还没用过午膳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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