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城城楼上,两方人马对峙着,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城门尉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长枪,目光如炬地盯着对面那十几个来意不善的人,心中充满了警惕和不安。他暗自握紧了长枪的枪身,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发生的情况。 “杨松校尉,我们没有收到上头的命令。” 杨松烦躁地掏出元武将军的令牌,给他们看,厉声道:“元武将军命我们守城,懂事就让开。” 城门尉扫过杨松带来的一伙人,那伙人是隶属元武将军的御林军。此时要来守城,白党不会是想借机控制整座城。 “守城将士只听圣上旨意。”城门尉蹙眉,偏头轻声问身边的士兵,“裴大人何时过来?” 身边的士兵悄声回答:“应该在路上。” “听圣上旨意?圣上如今说句话都难,我劝你们识时务点。”杨松眼里全是嘲讽的意味,见他们耳语,不耐烦地催促,“早日交接,对双方都好。否则……” 说完,杨松带的人亮出长枪,做好预备攻击的姿势。见状,守城士兵也弓步提枪,随时做好防御准备。 “杨松,这是京都,你敢带兵动武!”城门尉想用大辛律法压他,后者抠抠耳朵,搓搓手指,无比嚣张道:“律法算个屁,权力大才管用,看来你是要抗令行事!那我就替元武将军好好教训一下你们!” 那伙人拿着长枪冲上前去,与守城士兵们扭打在一起。城楼上混乱一片,城门尉拦都拦不住,他用长枪抵住杨松的攻击,气得骂娘。 “无法无天了!” 双方在城楼走廊混战有一会,才被一个匆匆上来的士兵紧急叫停。 “京都不许私斗!” 杨松刚想骂一句“关你屁事”,就看见裴问礼不紧不慢走上城楼,神气自若,仿佛没看见他们在打斗。 裴问礼看杨松脸色顿时阴沉,扬唇一笑:“怎么,不欢迎我?” 杨松憋着火气,收回长枪,眼神蕴有怒意,语气加重:“我瞧是谁呢,什么风把裴大人吹来了?” “妖风。”裴问礼收回笑意,杨松一听脸色变得难看,这是在说他们作妖呢。 “裴大人,他们说元武将军下令让他们来守城楼,非要我们让位置。”城门尉朝裴问礼低声说道。他挺直腰板,这下裴大人来了,肯定有办法说退杨松他们一伙人。 这番悄悄话被离得近的杨松听到,后者扬了扬眉,冲城门尉说道:“如今局势紧危,更应该守好都城,以免有贼人趁火打劫,元武将军不相信你们,特地派我们守城,能明白吗?” 借口。 “元武将军想的周到,是裴某狭隘了。”裴问礼淡然笑笑。 城门尉惊讶地看向他,没想到裴大人会站在白党那边说话,连杨松也得意笑笑,挑衅地盯着城门尉。 “不过,照元武将军所言,局势危急,守城为重,更应加派人手,而不是替换人手。”裴问礼眼中闪过狡黠,他走近一步,提议道,“不如你们与城门尉共事……” 杨松一口拒绝:“不行,他们实力太差,倘若真发生了什么,会拖我们后腿!” 裴问礼就猜到他要如此说,接着下另一个套:“可是城门兵力不足。算了,让给你们也行,但你必须回头禀告你们将军,从内城皇城调些兵力守城。” 这样一来,就能支空内城与皇城的兵力,他更好行动,况且城外他也有乔姜两家驻扎,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元武将军的兵只会陷入死地。 杨松也不蠢,他犹豫片刻,选了前面的条件。他剜了守城士兵们一眼,反正这些日在一起共事,暗地里除掉就好。 “杨校尉,有你们的加入,我相信城门一定固若金汤。”裴问礼虚情假意地笑笑,杨松冷嗤一声,带着兵越过他们。 待闹事的人走下城楼后,城门尉心神不宁,忙去问眺望远方的裴问礼:“裴大人,你为何要让他们掺和,他们白党是想一网打尽我们啊!” “城楼而已,让他们占又何妨,皇子宅府在我的掌控之下。”裴问礼取下蛇镯,在手心玩转,“倒是你们,不要与他们正面起冲突。共事的这段时日一定要小心,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无论白党和圣上选哪个皇子继任,他们都不会得逞。 裴问礼指腹抚摸过蛇镯上的纹路,玉镯通体温润清凉,昨夜封长诀是有多热,才会被冷得发颤。 想着想着思绪又飞远,才分开一小会,裴问礼又贪恋起他的体温了。 被他挂念的人不老实地扯着锁链,故意弄出很大声响,院外肯定有人,反正裴问礼已经走了,趁这个时候,他得想办法出去。 总不能一直被关在这座屋子里,然后被裴问礼那个混蛋羞辱第二遍、第三遍…… 虽然一想到裴问礼的警告,他就腿脚发麻,但作为一个有骨气的人,他才不会被淫威屈服。 若是能出去,他就能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好做下一步打算。 “他娘的能不能来个人,再不来真痛死了!!!”封长诀这时候也不管什么颜面,努着劲大喊,也不管手腕脚腕的红痕,弄大声响。 在院外,鸢尾坐在石凳上,听着屋子里的喊叫声,小将军嗓子哑了还要喊,喊得还如此凄惨。她担忧地看向擦剑的千百,后者无动于衷。 “我看话本上都是很舒服的,但夫人这样子感觉很痛啊,会不会因为大人是第一次,不小心弄疼他了?”鸢尾认真地分析,说得头头是道。 金保擦剑都没心思了,脸红得滴血,还在反驳:“你在质疑大人吗?!” “大爷的,裴问礼!你不能爽完就不管我的死活啊!”屋子内又传出惨烈的喊声,鸢尾心生怜悯地往屋子看了眼。 她被牵动情绪忽然站起身,金保立刻拦住她,说道:“不能进去。” “可是他都这样了,肯定有事啊!而且要是夫人真出了差错,大人回来肯定会责怪我们的。”鸢尾辩驳道,她作势就要进去,金保死死拦住她。 突然,屋内没有锁链拉扯的声音了。两人怔住,鸢尾剐了金保一眼,匆忙冲进去看。 “夫人?” 她绕过屏风,看到床上衣不蔽体的男人满身痕迹,饶是她再看多了话本,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封长诀上衣是敞开的,身上还有伤痕,手腕脚腕的红痕看着都痛。鸢尾把这些伤痕全怪罪到大人身上,她不忍再看,这也太狠心了。 鸢尾可见过封长诀在同顺镖局斩敌的模样,那是一个盛气凌人,没想到大人真的能驾驭,还……把人弄成这样。 发觉他闭着眼一动不动,鸢尾被吓得心里直跳,她赶紧跑出去,让金保去找韩神医。 看人跑走,封长诀悄悄睁开眼,勾起坏笑。 半个时辰不到,韩神医被鸢尾扯着衣袖拉进屋子。 前者抱着药箱,念叨着“轻点轻点,衣服要扯烂了”,突然扯衣袖的手松开了,韩神医诧异地望过去,视线一下就被床上的人吸引过去了。 韩神医上次见到他还是生龙活虎的,这次见到就要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了。 “你们大人可真狠,这是在审犯人吧?”韩神医都看呆了,一时忘了打开药箱。 鸢尾脸颊发红,佯装咳嗽,将韩神医推到床边,嘱咐道:“麻烦了,我、我就先走了。” 听到关门的声响,韩神医换了副神情,无奈地看向床上的男人。 “你别装了。” 封长诀倏地睁开眼,笑着问道:“韩神医,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都叫我神医了,我能看不出来。”韩神医叹息一声,细细打量他身上的痕迹,光看这些,就知道昨晚有多疯狂了,他皱眉道,“不过他也够狠的。” “那可不,我都晕过去了,他还不放过。”封长诀一回想心里就直冒火,他实话实说,还有点卖惨的成分。 韩神医恨不得想闭上耳朵,他无奈道:“我只是个大夫,你不用跟我说得那么详尽。” “韩神医,你菩萨心肠,再救我一次吧?”封长诀有意压低声音,求助地望着韩神医,“你看我这么惨,都被上了。” “不行,你是出去了,那谁来救我?”韩神医立马否决,他就知道封长诀想逃的心蠢蠢欲动。 “你只需要留个小利器给我,你药箱里不是那么多,你就说行医后偶然落下。”封长诀见他于动无衷,立刻换个语气,接着卖惨,“这是我平生最屈辱的事了,你是没感受过被上,你若是感受过,绝对和我一样,痛不欲生!” 韩神医皱眉道:“你别咒我。” 封长诀:“……” 不能再浪费下去,再拖下去裴问礼快回来了。封长诀不禁有些急躁,他抬眸望向西边的窗户,发现光线正从西边照射进来。这意味着太阳即将落山,天色也将逐渐暗淡下来。 他打心底焦急,轻声道:“韩神医,行行好?就当我们在湘西那段情谊。你就留个小物件给我,我肯定能逃出去,还不会牵连你。” 韩神医犹豫片刻,他最终是打开了药箱,取出一把手指长的小刀,放在封长诀的手心中。 “你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这句话,就匆匆提起药箱走了。封长诀不由得皱眉,韩神医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还有他给个这么点大的小刀,要割多久啊。 没办法,总比没有好。他屈起手指,按住小刀,用力割着手腕的镣铐。 他割了将近一个时辰的铁镣铐,却只割出一道小小的痕迹。 封长诀:“……” 拿个锋利的小物件是能割开,但是被限制活动空间,得割到猴年马月去。 又听到门开的动响,封长诀迅速用手掩住小刀,谨慎地盯着门口,看见是鸢尾端着粥走进,他才松口气。 “夫人,这是补气血亏虚的粥。”鸢尾轻盈地走来,放在桌上。 封长诀这才注意到了那个措辞,他脸色一黑,压着火气,问道:“你叫我什么?!” “夫、夫人啊?”鸢尾说完才后知后觉地捂住嘴。 “以后不许叫这个,难听死了。”封长诀抽回视线,落在那碗粥上,忽然不自在地问道,“你们大人什么时候回来?” 鸢尾喜出望外,高兴道:“你想大人了吗?他进宫了,怕是要晚些回来。” 封长诀心虚地避开视线,若是能把锁链扯宽松些,说不定他今晚就能割开。 “谢了。那个……姑娘,麻烦你帮我拉宽锁链,方便我喝粥。” 鸢尾看向他手上的锁链,犹豫道:“可是……” 封长诀朝她笑笑,言辞暧昧道:“不然,你喂我?” 鸢尾:“……” 她想也没想,俯身扯宽锁在他右手的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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