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起床更衣。”</p>
两只奇怪的黑色木偶站在床边，冷冰冰地看着他。它们举着托盘，其中一个放着衣物，另一个放着金属饰品。</p>
神庙的主人不在，门窗敞着，寒风在屋子里盘旋。</p>
路西尔缓缓起身，看见那把黑色匕首依旧横在床头，刀柄像一截漆黑的骨头，表面覆着细碎沙砾似的质感。</p>
他抬起手，用指尖碰了一下匕首。</p>
忽然间，诡异的圆环又出现了，并且费力地旋转半天，变成一行小字：宿主状态异常，无法回收道具。</p>
路西尔歪过头，盯着那行小字发呆。</p>
他的肤色比昨天更苍白了，眼瞳也蒙着晦暗的雾气，整个人静止不动时，就像一尊工艺精美的白瓷雕像。</p>
“请您更衣。”一只木偶催促道。</p>
“这是麦乐大人的命令。”另一只木偶补充。</p>
听见“麦乐”两个字，那种抽筋剥皮的痛感就像电流窜过神经，路西尔应激地蜷起身体，盯着那些衣物一动不动。</p>
木偶不再催促，转而放下托盘，伸手去扯青年身上的纱衣。</p>
路西尔朝石床内侧缩了一下，被木偶抓住脚踝，强行拖到床边。另一只木偶按住他的头，粗暴地撕烂了他身上的薄纱。</p>
青年的脸被迫贴在冰冷的石床上，整个身体伏在床边，像一只任人摆弄的玩具，手臂向后折，破损的纱衣滑落到腰间。</p>
木偶给他套上了新准备的衣物，里层是灰色长衫，外层是点缀着淡金色鳞片的黑袍，铺在床边的衣摆如同鱼尾，在晨晖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鳞光。</p>
“剩下的我来吧。”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麦乐笑吟吟地走过来，拿起托盘里的金属饰品。</p>
木偶向两侧退开，麦乐轻抚路西尔的侧脸：“瞧你这副样子，可怜兮兮的。”</p>
路西尔垂下眼睫，不敢动弹。</p>
麦乐拎着他的手臂，让他坐在床边，将金叶编织的发冠放在他头顶，又将一条雕刻着太阳花纹的项链系在他颈间。</p>
“真漂亮，我的路西尔。”麦乐直起身，手掌贴着他的下颌滑动，最后捏起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着自己。</p>
青年瘦削苍白旳面颊有一种脆弱易折的美感。麦乐眯眼打量他一阵，坐下来，在他手腕上扣了一只金色臂环。</p>
麦乐抚摸臂环上的纹路，轻笑道：“你是太阳神送给我的礼物，路西尔，我曾经那么喜欢你，甘愿为你留在柯萨德，为你掌权聚财。”</p>
“但是，你让我很失望。”他慢慢收紧臂环，虎口不断用力，直到臂环顶端的菱形铆钉陷进青年的皮肉，苍白的皮肤下渗出殷红的血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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