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性好还只考62分。”周煜笑了下，转而问起她，“那天为什么和你哥哥吵架？” “因为辞职啊。”万静纯握着茶杯，闷闷地，“我也不是小孩了，这个年纪突然要去当钢琴家，是很魔怔，他们不理解也正常。而且最开始，也是我说我不想再学钢琴了。”</p>
周煜若有所思，陷入沉默。</p>
“不过没关系，他们从小就宠我。”万静纯笑了笑，“等我以后弹出点名堂，证明自己就好啦。”</p>
“噢。”周煜被她摩拳擦掌的样子逗得发笑，“那你要快一点，别惹大家担心。”</p>
“我会的。”聊到家人，万静纯怼完，犹豫了下，才道：“你和舒婕最后一场公演的时候，我……我遇到你妈妈了。”</p>
周煜似乎也不意外，安静听她继续说。</p>
“因为泽厚杯，她对我有些印象。”万静纯说，“我还见到你经纪人和她说话，说她给你送了花篮。”</p>
“花篮可能是送给舒婕的。”他省略了不少细节，浅浅的嘲讽，“从我休学后，就没有再联系过她。”</p>
万静纯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只好仰头喝茶。</p>
周煜看破她慌乱，笑了笑，“不用你同情我，你未必会懂。”</p>
“我才没有同情你。”万静纯支着下巴，愁眉苦脸，“那天，她把舒婕夸了一通，又把我批评了一通，说我状态不稳定，把我吓得半死。还是我比较值得同情吧。”</p>
“哦。”周煜眨眨眼，“所以你就哭成那样？”</p>
他出其不意提起，那天坚定的拥抱和温度，仿佛又一瞬间笼上她的后背和脖颈。</p>
万静纯耳朵热了，“切”地一声：“才不是！”</p>
“我代她向你道歉吧。”他开玩笑般，重又把她的茶杯倒满。</p>
万静纯喝着茶，偷偷摸摸觑他一眼。</p>
虽然不知道原因，她暗自揣测，或许周煜只是看起来满不在乎。</p>
哪怕只是作为演奏家，他也很敬重许老师，会因为关系闹僵而难过的吧。</p>
这顿饭最终还是吃得很安静，奶奶还以为他们是不好意思打扰，临走前，非要送份栗子糕给他们。</p>
上了车，万静纯问：“可以送我去霖安师大吗？”</p>
周煜启动引擎：“你去干什么？”</p>
万静纯：“我去附近看房子。辞职之后，教师宿舍就不能住了，要尽快租房。送到南门就好，离这里不远。”</p>
周煜沉默了一阵，手指在方向盘无意识点了点：“行。”</p>
车在南门停下，他也一副富贵闲人状下了车：“我跟你去。”</p>
万静纯好笑：“你去干什么？”</p>
他挺欠揍：“没见过租房，好奇。”</p>
看来赶是赶不走，万静纯便和他约法三章：“先说好，我可租不起高级公寓，要是没你的公寓好，你也不准吐槽。不然我会更加没法下定决心签约，要流落街头了。”</p>
霖安寸土寸金，万静纯预算压缩得厉害，看了四套房源，都不算理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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