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铮揉了揉太阳穴，没想太多，“放。”</p>
背景音嘈杂，声音也小，可裴铮还是能听出来那是程瑜的声音。</p>
——“你不会以为我对他是真心的吧？”</p>
——“最开始发现你对他有点在意，所以我就想钓着他玩玩，看能不能甩开你。”</p>
……</p>
裴铮手指僵住了。</p>
在听完了整段录音后，他很久都没有说话。</p>
那边的人小心地问着：“您……还好吗？”</p>
裴铮声音沙哑，“你们越界了。”</p>
连声道歉都没听完，他就挂了电话。</p>
车里播放着低沉舒缓的歌声，裴铮沉默地听着，记忆被拉到与程瑜在欢都会所见面的那天。</p>
他很清楚，她最初的靠近，确实没安什么好心。</p>
所有的试探和利用，都明晃晃地写在脸上，连伪装都显得拙劣。</p>
零点酒吧的拉扯，她破绽百出的演技和没心没肺的表白，都被他看在眼里，却不放在心里。</p>
但随着接触变多，他才明白她的那些故作聪明的小伎俩，也只是为了自保。</p>
这世上有很多东西，都能败在人的自制力之下，但也有很多东西，是人无法抵抗的。</p>
心动便是其中之一。</p>
所以即使知道自己是被利用的，也甘之如饴。</p>
清醒自持惯了，偶尔也想糊涂疯魔一次。</p>
如果她要的就是这些，那就给她。</p>
裴铮翻出通讯录，把周淞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拉出来，拨了过去。</p>
……</p>
程瑜这边与周靳拉扯一番，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p>
给裴铮发消息问裴昭具体在哪个病房，一直没有得到回应。</p>
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p>
程瑜急得直接找到前台值班的护士，问了才知道裴昭进了ICU，没有渡过危险期，不允许近身探视。</p>
“I……CU？”程瑜艰难地念着这几个字母，满脸的不可置信，抓着护士的胳膊又问了一遍，“您确定吗？医院也会有重名的吧？我……我再跟您说一遍，昭是沉冤昭雪的昭，裴就是……常见的……”</p>
护士打断程瑜，“今晚就送来了一个姓裴的病人，他哥哥已经来过了，你不知道吗？”</p>
程瑜反应了两秒，懵懵地转身，朝着特护病房的方向走了两步后又快速跑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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